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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扯着同一个蓝布包袱,一头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一头是个大叔模样的生意人,看衣着,大叔的家境略好些,而青年灰扑扑的,衣裳破烂,脸上也脏兮兮的,看着就落魄。
人群都偏向那位大叔,认为这看起来就是好布料的包袱不像是青年人会有的,而且还有人指着大叔说有看见他拿着个包。
刚才他们似乎真打过一架,两人的衣衫此时都有些凌乱,青年的脏脸上还鼻青脸肿着,嘴角挂着血。
“你个小贼,被抓住了还不放手,竟口出诳言,贼喊捉贼起来了。”一个小胡子男人在人群中指着青年责骂,“刚才我明明见到是这位大老爷拿着包袱,他还在我摊子上买了根银钗,我怎么会记错。”
“对,这位兄弟说的对,我也瞧见了。”另一位大汉粗着嗓音大声道。
大叔却不像看戏的百姓这般横眉冷对,反道愁苦着一张脸:“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地干点什么营生不好,非要做这等强抢的行当,我这包袱里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是一些对我而言重要的物品,还请小兄弟莫再争抢了,这世道太平,我也不想多生事端,咱们就好商好量地算了吧,你要是手头紧,我给你点银钱也可以,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这点东西吧。”
说着,他便悲泣着一张沧桑的脸:“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让你们年轻人可图的,若是实在不行,咱们把包袱摊开来给大家伙看看,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人群中就有人啧嘴,对青年人指指点点。
“这是我的包袱,怎么就成了你的,我这包袱里的东西你一分一毫也休想夺走,别以为凭着你这一张嘴,就可以硬讨了去。”青年死拽着包袱不放手。
对方拽着包袱,他不松手,整个人也跟着往对方滑去,可是他就是不松手。
“你这孩子是哪家的?咱们北江可从来没见过你啊,该不会是从哪里来的小偷吧,以为我们不认识你就可以强抢了?”
“告官,这种小贼就该报官抓他坐大牢。”
“打他,打死这个小贼。”
人群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瞅着又要再次打了起来。
“这包袱上有灰,怎么看也不像是……”刁似蓁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身边的小丫头耳尖,听到了,她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大声把她的话嚷了出来。
“这位老爷身上穿的这么好,怎么会拿着这么个脏包袱,就算包袱布料稍好些,但也不至于弄得这么脏吧。”
人群这下又平静下来,先前叫嚷的最大声的人又不服起来:“哪里脏了,你个小丫头不要乱说话,这不是偏帮那小贼吗?”
“就是,该不会是小丫头瞧这小贼长得俊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吧,哈哈哈。”
“你们,你们……这是我们家姑娘说的,不信你们问她。”小丫头慌手慌脚了,眼睛害怕地乱转,一下子看到了身边的刁似蓁便想也不想地把她推了出去。
那粗嗓子又调笑起来:“这是哪家的千金啊,这么不知羞!”
“大街上就开始追男人了!”
“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贼!”
“真是水性杨花。”
“姑娘可要小心说话,别亏了名声。”有好心的大娘在一旁小声劝她。
刁似蓁垂着头不说话,面对众人的嘲笑、指责,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能说。
只是衣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这种熟悉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想到第一次被人当面骂不知廉耻时,她几乎崩溃,母亲也是被气得喘不上来气,两人谁都说不出话来反驳他们,刚张口就会被压回去,最后还直接赏了她巴掌。
也是从那以后,她与母亲才逐渐消失在人前,成了名不符实的知府夫人和嫡长女。
“这是害羞了?你不是说这包袱是这小贼的吗?那你到是说说啊,光瞅着人家一张脸可没办法服众啊。”
刁似蓁真想笑出来,那么一个脏脸,谁能看得出他长得俊还是长得丑?
不过,皓白的牙齿和明亮的眼睛,倒是让人觉得他并非奸恶之人。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这么不要脸面,居然抛头露面地乱说话。”有老汉看着刁似蓁大皱眉头,一脸的不喜。
“你倒是说话呀。”小丫头被众人的眼光看得也抬不起来,躲到她身后,暗地里掐了她一把。
☆、感谢礼
刁似蓁身子被掐得一疼,抖了抖,这才弱弱地说:“那,那上面有手抓握的痕迹,应该是时
常握在手心里,被汗水和灰弄脏了布,系、系的扣子那里也很脏,应是,应是,天天来回系的缘、缘故吧。”
说完,她还抖着手指了指。
大家顺着方向一看,大叔与青年两手之间的中部位置,正是系包袱打的大疙瘩,细看之下,上面还真是脏兮兮的。
“这姑娘也说了,我时常打开再系上,一人在外,也不会常洗这包袱,难免就会脏了些,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