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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舅妈一脸惊讶,站住脚说:“徐桓司,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家。”

    丛丛心虚极了,赶紧溜去找外公。

    快要过年了,外公突然有了兴致,想要写几张春联送朋友,打发丛丛去挑红纸。丛丛拿不准他要什么样的,说:“我每种都拿回一点来,您挑。”

    外公捏捏她的脸,很满意丛丛脸上还有一点肉,“你挑什么我就用什么,尽管拿就是了。”

    装裱铺的师傅虽然不认识丛丛,但见开车的人是徐桓司,她又是跟徐桓易一路打着架进来的,当下非常殷勤,拿出几十种红纸来给她挑。丛丛挑好了纸,趴在柜台边看笔,又选了一支紫线狼毫,还选了一支雪青色的钢笔,预备送给外婆,因为外婆写得一手漂亮的英文花体字,最适合用这样的大小姐牌子。

    徐桓司抱臂站在旁边的柜台边,叫学徒拿出一块石头来看。

    丛丛蹭过去,见是一块润泽剔透的玉躺在他的掌心里,通身透白晶莹,唯有中心一线红痕蜿蜒,像从他的掌纹里生长出来的,一抹心头血一般。

    学徒笑着恭维:“您的眼光好,这块石头送来的时候,师傅说该给懂行的人刻,刻得好,就是‘此物最相思’。”

    丛丛就想起了去年他说“挺好”的那块石头。她看着徐桓司把石头递给学徒包装,又在柜台里挑出一只石头盒子,她只是站在他身边傻笑。

    徐桓易在一旁拼命咳嗽,“注意影响!”

    33你去睡沙发

    徐桓易看得紧,生怕他们两个把外公外婆吓出心肌梗塞,丛丛自己也风声鹤唳,原本令人期待的寒假变成了一种类似坐牢的酷刑,她煎熬了一个月,终于等到开学了。

    新学期课业繁重,光课本就有半米厚,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只有徐意丛兴高采烈,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李明阳踩她的脚,说:“你是变态吗?”

    她不是变态,她只是在家里快要憋疯了。徐意丛摩拳擦掌,把李明阳打了一顿,“你不要看到什么人都叫哥哥,你坑死我了!”

    这学期虽然课本多,但课表却很慈悲,周三一整天都没有课。丛丛把课表发给徐桓司,很开心地汇报:“我有假期了!”

    每到周二晚上,徐桓司总会来接她去吃饭,这次是他一早订好位子的牛肉火锅店。店的名气不大,只有老饕知道,但店外总是排着长队,店里人头攒动,有种可以逼天子脱靴的热闹。

    他们坐在楼上的雅间里,新鲜薄透的肉片入水几秒,变得紧缩弹牙,浸进沙茶酱里,满口柔腻鲜香。丛丛吃了一大口肉,又吮一小杯杨梅酒,满足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服务生推开门,又添上来一盘白玉似的萝卜,小推车挡住了过道,后面有个女生说:“借过。”

    服务生“哦”了一声,回身去推车子。那个女生有一点台湾腔,丛丛听着耳熟,福至心灵地抬起头来。

    那个人戴着口罩,但遮不住身材高挑窈窕,眼角有一粒标志性的小痣,丛丛看了两秒,突然认出来了,竟然是几年前见过一次真人的温乔。

    温乔马上要进组许蔚程的新戏,现在红到家喻户晓,出来吃个饭,都要全副武装,但毕竟是大明星,走在这么市井气的地方,真有蓬荜生辉之感。她走过时,终于也看到了徐桓司,一下子停住了。

    丛丛握着筷子没说话,反倒是温乔叫了一声:“徐桓司。”

    徐桓司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没认出来是谁。过了几秒,温乔摘下口罩,露出娇艳的面孔,站在门边凝视他。

    他终于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

    丛丛分明记得,温乔以前跟那些有所图或者无所图的女孩子们一样,是小心翼翼地叫“徐先生”的。她向“徐桓司”迈了一步,而徐桓司却客套而疏离,像换了个人。

    气氛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温乔八面玲珑,七情不上脸,上前跟他握手,又笑着跟丛丛打了招呼,立刻走掉了,跟身后的助理谈笑风生,就像眼里那点怅然没有存在过似的。

    可是怎么会没有存在过呢?世界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会留下痕迹,被风吹过一瞬的树叶会永远记得那阵风的来和去。

    她爱着的人曾经被很多风经过。

    丛丛以前发小脾气都只是闹着玩,这次才真的意识到,徐桓司的过去比她想象得更重,她在跟一本历史书谈恋爱。

    她喝了一点酒,东倒西歪地被徐桓司架回公寓。徐桓司给她灌蜂蜜水,她坐在床沿上,把水喝完,突然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大着舌头说:“你去睡沙发。”

    徐桓司蹲在床前,握住她细细的脚踝,仰头问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