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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清楚,“因为他是李温韦的儿子,而且是嫡长子!”
大魏朝的公侯封了很多,但是都没有实权在手,无非是领个俸禄和虚名,勉强撑起门第罢了。说白了就是空有爵位,爵位却不值钱。要说真的有权有势,还是要数中书、枢密,三司,分掌政、军、财三大务。而到了如今这宣和年间,建文帝又渐渐削弱了中书、枢密的权力,渐渐使太师总治尚书、总书、门下三省。
而李温韦就是那个权倾朝野,跺跺脚足以使大魏朝震三震的太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温韦的儿子,当太医去了?”饶是顾阮再不关心朝中这些事,也觉得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原本他也是汴京出了名的才子,文武双全,不比傅知意差。听说皇上最开始便是选了他当驸马,但他不愿尚主,宝和公主也倾心于傅知意,这事便这么算了。后来他就不知为何与家中闹掰了,投奔了一个敢与他父亲对立的老太医,甚至从此当了医官,一连住在太医院四年都没回过家。”说着,不等主子再问,甫一就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他就是在国公府的傅姑娘死了之后才离家的。当时京中还有个荒唐的谣言,纯属捕风捉影,没有半点可信之处,但是听着挺有趣的,您听不听?”
“……”顾阮沉默了半瞬,“听。”
见他真的要听,甫一也没什么迟疑了,直言道,“那谣言说,当年李熙宁搞大了傅姑娘的肚子又始乱终弃,迟迟不肯上国公府提亲。怀远郡王世子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事,才拦在傅姑娘车前出言羞辱。您说这事是不是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听起来越离谱的传言越……”
第10章
荒唐不荒唐?
顾阮眼眸微阖,不置与否。依他来看,这谣言乍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也不见得与真相毫无关联,只是真假各占多少有待商榷。毕竟,李熙宁若真如传言中所说那般,是个负心薄义之徒,傅知意定不能容忍他继续与自己称兄道弟。又怎么会放任对方在这公主府自由出入呢?
而甫一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说着,“李温韦家里还有一个嫡出的幼子和两个庶子,但幼子年方五岁,尚且懵懂。那两个庶子一个贪色,成日在脂粉堆里过活,一个唯唯诺诺生来平庸,办不成大事。若要继承家业,非李熙宁莫属。李温韦当初将李熙宁赶出家门时倒是逞了一时之快,听说这些年越来越后悔了,想尽了办法要儿子先低头认错乖乖回家。可是依我看呐……”他一瞥正堂的方向,“李熙宁恐怕是低不下这个头。”
按理说汴京城权贵们的家事不是他们愿意打探的,但这李大人和公主府走得实在是太近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那宝和公主的面首呢,甫一实在是没办法忽视这事。
“听说……”他凑近了自己的主子,又添了一句,“安阳侯不能生育子嗣的事,就是他对皇帝说的。”
这话终于惹得顾阮皱了皱眉,目光也投向了正堂,那边进出的仆从们多了些,手里还捧着食盒和酒盅。
“怕是安阳侯或者李大人中午未及用膳便赶了回来。”甫一尽职尽责地多了一句嘴,然后在主子抬眼瞪人的时候后退了几步,心下仍是忿忿不平。
若早知道将军回京是为了上赶着给别人当面首,他在西北时说什么都要把这祖宗给留下,哪怕把人给打晕了绑在军营也好啊。
何苦来这里受辱?
退一万步说,就算巴巴地给人当“小”算不得什么屈辱事,可这府里还有安阳侯在呢。就算安阳侯有一日不在了,与公主最亲近的也是那李熙宁,哪轮得到他们将军啊。
想了半天,他又退后了几步,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您可想清楚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若是真留下,那可是……守活寡!”
说罢,不等顾阮从那栏杆上走下来,他便一溜烟地逃了,生怕主子恼羞成怒先拿他开刀。
徒留顾阮站在原地,既想追上去揍他一顿泄愤,心底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全是对的。偏偏在他进府之前建文帝所交代的那番话还犹在耳畔。
“这大魏朝愿意入府侍奉宝和公主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若是一年后你还是没能博得公主赏识与她生育子嗣,这三年休沐也没必要再休下去了,尽早搬出公主府回西北去,别再来京师碍宝和的眼。”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将他的心思看得分明,但即便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去接近宝和公主,女儿的喜恶也是排在最先的。若赵明珠当真对他无意,也始终不愿碰他,那他这个碍眼之人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公主府了。
他只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