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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这好好的家还不成了他的战场,我和驸马都要由他拿捏了。”
父兄们多年的娇惯其实并未把她养成刁蛮霸道的性子,有时候倒不如说是有些软糯天真。但在家里要多个男人这件事上,她态度的强硬让情同姐妹的澜澜都吓了一跳,连忙让侍从们先将那抢抬下去。
“那顾将军还未进门呢,您也没必要把人当仇敌看待。”别的事情上,澜澜一向是唯主子是从的,但这几日仔细想了想这事,也觉得事情还有蹊跷之处,不该这样轻易的说出个好坏来,“以顾将军的出身,入府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先前李熙宁与她们两个认定了入府之人不会有什么好出身,连汴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未敢想过,又哪能料到对方是堂堂西北军统制,品级不低。
说句不敬的话,澜澜都疑心这顾阮是不是被皇上捏住了什么把柄,才不得不忍辱保命。
但赵明珠听了这话之后却沉默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置与否。澜澜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一看她这副神情便知她心里藏了事情,不由低声问道,“难道您知道什么内情?”
公主自幼长在宫廷,与那出身西北的顾将军从未见过,何况刚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这姑娘脸上的震惊也并不作假,想来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顾阮。怎么她一提顾阮或许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公主脸上的不忿之色便褪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恍然,像是被勾起了什么思绪。
半晌,满心困惑的澜澜才等来了一个回答。
“我从前见过顾阮,但他或许不认识我,也不记得了。”忆起往事时,赵明珠眼底闪过了些许怅然,但在澜澜问她何时见过顾阮时,她话锋却又一转,“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再提起来,于我和他都没什么益处,你也当做不知道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澜澜虽然明知公主的心事便是顾将军的秘密,但主子既然想帮那人保守这个秘密,她也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
这一下午,主仆两个再未提起那个将要迈进公主府大门的男人。而在将到傍晚的时候,傅知意终于回来了。
“知意!”眼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原本还坐在窗边出神的赵明珠一跃而起,不顾澜澜的阻拦拎起裙摆便跑了出去。
连日的阴雨让院子里的石板路有些湿滑,她跌跌撞撞地小跑了两步,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傅知意迎上来堪堪扶了一把,然后任她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公主和驸马两人的情意是下人们有目共睹的,大家都见怪不怪地簇拥着两人进屋,有婢女上来想为公主换下沾了泥点的衣裙,却被赵明珠唤去准备热水。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累了吧。”她挥退了想要帮驸马解下氅衣的下人,自己亲自凑了上去,压低了声音在其耳畔说了几句话,依稀可以听到“一起”、“沐浴”之类的字眼。
屋子里的婢女们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也心知一向“善妒”的公主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驸马爷的身子,便将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公主身边的大婢女澜澜,除了换熏香和备热酒的人,剩下的都依次退了出去。
傅知意生怕外面穿回来的衣服有灰尘不干净,先让澜澜给自己解了氅衣,除下腰带,等到身上只剩下中衣,才放心地任赵明珠靠了过来。
一走两月,小公主只觉得丈夫比出发之前更瘦了一些,依偎在对方怀里的时候不由伸手探向了他的脸颊,“八哥不给你吃饭吗,怎么瘦成了这副模样。”
“许是路途遥远,连日奔波,在家住上几日便好了。”久别归家,身侧又依偎着自己最亲近的那个姑娘,傅知意只觉得踏实之感沉甸甸地覆在心头,甚至隐隐压过了入宫面圣后的惶然。
夫妻两人就这样靠坐在一起,都贪恋这小别重逢后的宁静,谁也没先开口去提那摆在眼前的难事。
没一会儿,下人们备好了热水,赵明珠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个笑脸来,硬拉着丈夫一起站了起来。
池广水暖,水雾氤氲间,傅知意靠坐在那白玉堆砌成的池壁边,发丝半散,赵明珠就坐在池畔把玩着他的头发,时不时拿起托盘里的果子,塞进自己嘴里一个,再塞进他嘴里一个,过了半晌,才终于开口,“知意,我想一直这样过下去。”
公主和驸马沐浴的时候谁也不可以踏进院子一步,这是府里人人皆知的规矩,饶是澜澜这样的身份也只能在外守门,不放任何人靠近此处。
眼下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倒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
闻言,傅知意轻轻应了一声,“嗯。”语气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赞同还是无奈。须臾,半敛了眼眸,“皇上把顾阮的事告诉我了,他三日后便会搬进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