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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果然有仇。
只是从西北到汴京这一路上,顾阮打听安阳候的行踪比打听敌情还认真几分,却始终未说打听这些事要做些什么,如今又鬼鬼祟祟地跟在人家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安阳候怎样呢。
想到这儿,甫一心下一惊,脱口而出,“大哥你不会想杀了安阳候吧?”说罢,不等顾阮说话,便连忙劝阻道,“国公府三代单传,现在就傅知意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又是宝和公主的驸马……那可是宝和公主的驸马爷啊!谁把傅知意杀了,宫里头那位能把那人的九族都剁碎了喂狗。再说了,宝和公主不是对你有恩吗?你忍心看她伤心难过?那两人可是青梅竹马,听说未成婚前傅知意带妹妹去东山游玩时遇到贼人险些丧命,公主在宫里头都哭昏过去了,连着三个月都没露出个笑脸来。险些丧命尚且如此,要是真丧命了,你还想不想让公主活下去了?”
虽然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却句句属实,顾阮本想反驳一句自己没那个意思,但听到最后时,也被这个事实噎了一口气,半天缓不过神来。
是,他现在还不想杀傅知意,但若是他将来迫不得已真的要对傅知意动手了,宝和公主又该怎么办?他们夫妻两个情深似海,他有把握在杀了傅知意前让这夫妻二人离心吗?
“甫一。”思忖半刻,他打断了那年轻人苦口婆心的劝阻,“她不会伤心的。”
不会伤心?怎么就不会伤心了?所以说你还是要杀人?甫一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追着主子向城门方向赶去。
而就在汴京城的外城城门口,傅知意一行人才进了城,便遇上了同样刚刚回城的忠武郡王世子徐宇。对于此人,傅知意和成亲王都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一来以对方的身份来说,还无法与他们这样的人称兄道弟,二来对方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若非必要,他们连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平日里徐宇自己也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但今日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在两次三番上前攀谈无果之后,竟还不放弃,非要死皮赖脸地与他们同行。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的父亲还是朝□□臣,成亲王不过是皱了下眉,倒也没拒绝。
而顾阮就是在徐宇试图与傅知意搭话的时候突然窜了出来。
对,是窜了出来。
徐宇那邀请傅知意去赴宴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而他还不等扭头去看看是谁如此无礼,耳畔的“小心”和自己“啊”的一声惊呼便糅杂在了一起,最终通通被连人带马栽在地上的重响淹没了。
待到侍从们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时,徐宇也顾不上身上传来的剧痛,张口便骂,“哪个兔崽子瞎了眼敢冲撞本世子!”
但骂归骂,话一出口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身侧竟没有一个人去将那罪魁祸首抓来问罪。无论是他自己的下仆还是成亲王、安阳候的下属,都不该如此没眼力啊?
正想着,那始作俑者已经慢悠悠地从马上跳下来,未理会这位世子爷的伤势如何,先给成亲王和傅知意行了个礼,“末将顾阮,见过成亲王、安阳候。”
西北军的顾阮?本还好奇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朝廷的车马前撞人,一听这个名字,成亲王终于抬起头好好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顾阮、顾阮……相较起那传得满朝皆知的名声,顾阮本人确实是太年轻了一些,看那清瘦的身形和飞扬的神采,还以为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但成亲王也知道对方确实算不上年少了,十二从军,十四上战场,至今已在西北那个蛮荒之地守了十年之久。
那可是十年啊,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十年用来蹉跎。这少年英才本该是入禁军平步青云的,却被扔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守就是十年,也怪不得满朝文武都说他不受皇帝待见。
“这是西北的顾将军,你别看他长得年少,其实比你年纪还大呢。”见傅知意也在打量对方,成亲王便也为他介绍了几句,“当年在岭南时夜袭华仑关一战成名,又守了西北十年无虞,如今已经是西北军都统制了。”
在大魏,无论是哪里的军队,都是朝廷的直属军队,由皇帝直接统领,将领不能专兵。但遇到战事时,诸将不相统一,则拔一人为都统制以总之,这被选出来的人便是“都统制”。但都统制在本朝是个职官,要论品级,还是要看阶官是什么。
傅知意又看了成亲王,后者了然地比了个手势。
四品。
阶官都升到四品了,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只是对方刚刚拜见他们二人时却半句未提自己官阶,本朝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傅知意探究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果然,在成亲王问对方为何会回京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