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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温柔平和,如霖霖春雨般泌人心脾:“阿澜……”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这轻轻一声呼唤,却又仿佛已将心中所思所想尽数道尽。
明澜几乎瞬间回过神来,被那蕴含着难言的温柔怜惜的声音唤回了理智,一颗心似浸在了温水里,从刚刚的暴躁郁愤,变得软绵绵、湿漉漉的,温顺又服贴地待在胸腔里。
“阿澜,你还有我。”楚清流看见小姑娘明亮而纯粹的眼眸之中,竟似有水雾隐隐,这一刻他心弦猛颤。
他连忙将人搅入怀中,干燥温暖的手掌依旧温柔地在小姑娘脑袋上一下又一下轻揉,如同在给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顺毛,眼神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珍爱:“你那个姐姐不要你,是她自己没有眼光。从今以后,你还有我。”
花海起伏如潮,坐在轮椅上的清雅少年轻轻拥着怀中的女孩,唇畔笑意眷恋而满足,阳光洒落,给这幅和诸美好的画面更添了几分色泽。
“嗯。”
良久,楚清流只听见怀中的女孩微不可察地轻应一声,依恋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他唇畔的笑弧又深了一分。
“过几天我们就回镜湖山庄。”一边说着,楚清流小心观察着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却见小姑娘只是微微讶异了一下,便满心信赖地点头应下,那双明亮有神的杏眼之中甚至露出几分隐隐的向往。
这样仿佛对自己绝对信任的姿态,让楚清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心底一丝隐隐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心情甚至又好了几分。
明澜的好奇心到时被楚清流勾起来了,她仰起小脸,看向楚清流,嗓音又软又甜:“哥哥,你能和我说说镜湖山庄的事吗?”
面对小姑娘那求知欲爆棚的小眼神,还有那甜甜的仿佛撒娇一样的声音,楚清流干咳一声,发现自己完拒绝不了对方的任何要求。
他又一次控制不住地伸手摸了摸明澜的头,微笑:“当然可以。”
镜湖山庄自建立以来也有近三百年的历史了,最巅峰时期地位堪称江湖白道之首,震慑天下诸派。后来某一任庄主娶了当时的一位郡主,算是和官府扯上了联系,不再是纯粹的江湖势力,于是镜湖山庄渐渐转变成了半隐逸的存在,不再过问江湖纷争。
不过镜湖山庄势力虽强,但人丁一向单薄。五年前,前任庄主夫妇不知何故与黑道中的一流势力血衣教起了冲突,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只留下年仅十二岁且双腿残疾的少庄主楚清流和一个幼弟。就在江湖中人都以为镜湖山庄将要一蹶不振时,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楚清流虽然年幼体弱,心中却颇有筹谋,在忠仆的辅佐下,没过几年,便将镜湖山庄打理得蒸蒸日上,甚至比原先还要更强一筹。
想到这里,明澜忽然想起原主记忆中的一件事,去年三月份,血衣教教主离奇失踪,几个护法也因此起了内讧,闹得整个血衣教四分五裂,被昔日在武林中结下的仇敌寻上门去,偌大的教派彻底分崩离析。
原本因着镜湖山庄与血衣教的那一桩仇怨,还有不少江湖人暗中幸灾乐祸,这些人私心里以为,只要血衣教出手,楚清流这么一个身有残疾的毛头小子,多半就要步上他父母的后尘。哪里有人想得到,原本花团锦簇的血衣教一朝崩溃,反而是摇摇欲坠的镜湖山庄又重竖门楣。
世事之难料由此可知。
明澜不由看了楚清流一眼。
此时两人正坐在小亭中,面前是一方精致的棋盘,黑白玉石雕琢的棋子温润剔透,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楚清流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白玉玲珑的棋子,微微偏首看向亭外,漆黑的眼眸之中空茫一片,似在出神,清隽而苍白的侧脸在光影之下氤氲出某种飘渺而朦胧的气质,让人不忍心破坏这幅美好的画面。
明澜完全没有破坏气氛的自觉,甚至伸出手去,扯住了少年的衣袖,语气有些抱怨:“哥哥,轮到你了,别想耍赖哟。”
楚清流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棋盘,密密麻麻的黑子已经占尽优势,将白子团团包围,他苦笑一声,无奈放下手中白子,下一刻,一枚黑色棋子啪嗒落下,伴随着明澜那有些得意的欢呼:“我赢了!”
“哎呀,刚才是我看错了地方……”楚清流一脸认真恳切地说了一句,出手如电,就要撤回自己的棋子。
“不行!”下一刻,一只又白又软的小手猛然按在了他伸出的手背上,明澜努力板起脸,自以为严肃实则万分软萌地说道,“哥哥,不许你再悔棋了,说好的愿赌服输,怎么可以总是耍赖!”
小姑娘鼓起脸,一脸不悦,却看得楚清流眼底笑意更深,很想伸出手指戳上一下。
“好吧,是我不对,怎么可以耍赖呢!阿澜别生气~”
楚清流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低了声音,少年还有些青涩的嗓音低沉下来,形成了另一种魅力,竟然让明澜的耳朵也有些酥软。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