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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地方一一欣赏。
温蒂带着画家帽,穿着香奈儿秋冬新款大衣,手中是宣传画报,一边跟施越解说一边带她走,活脱脱画中走出的女艺术家,气质好,品味也好。
跟在温蒂身旁,施越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她引领。
冷门的油画,是Henry游历世界各地从自由画师那收来的作品。有的是人物,有的是风景,还有的是花是树是动物。也有反映社会祥和现状寄托美好理想主义的油画,也有暴露底层黑暗迎接光明向往未来的现实主义油画。
多姿多彩,形色各异。
而Henry此次画展的理念,就是在于包容,包容一切油画师眼中的世界。
或光明的或黑暗的,或美丽的或丑陋的,或抽象的或写实的…
施越每看过一幅,都要驻足停留一番。最让她难过的一幅画,是Henry从南非自由画师那收来的一幅讲述非洲儿童生活现状的写照。
画板底色贴近非洲大自然,一应的昏黄油彩,唯有蹲在地上的非洲儿童,睁着大大的瞳孔好奇的望着。他们骨瘦嶙峋,四肢纤长,指甲缝里嵌满了干泥土,而黝黑的脚上,连一双鞋都没有。
温蒂叹了一声气,“走得越远,才越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生活在理想的环境中。”
施越不可否认,而理想的环境也并非生来就能创造。人在追求幸福的生活中,也都存在着各自的理解。
“我也突然觉得,自己太渺小了。现在想想,以前挺可笑的。”
“怎么可笑了?”温蒂带她往前走,前面的画都是风景。
“连这个世界我都没看过几眼,还扬言要开画廊,有点自不量力。”
“你还年轻,有大把时光可以去实现这个梦想。”
她曾经以为,梦想就快实现了,可到头来,那个梦想变成了别人的。如今站在这,施越环顾四周,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茫茫海域上的一艘最小的帆船。她甚至没有寻到一座顶塔,却也企图冲破海雾,想来一场冒险。
越往前走,人越多,施越好像看到了一幅很熟悉的画,诧异的看向温蒂。
温蒂耸耸肩,“早知道你会拒绝我,所以我把《星河》交出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第一次拒绝我,说还在考虑的时候。”
这幅油画,温蒂没有拿出售卖,尽管挂在画廊,询问者无数,她也没有卖掉。
原本是想等冬天来法国,将这幅作品送给Henry。没成想Henry举办了画展,她顺水推舟,早在一个月前,就将油画寄送到了Henry的画廊。
《星河》前驻足了很多油画收藏者和自由画师,来自世界各地,其中也包括国人油画师。
中国的星空,较于国外,乃至是在大气层保护上尤为看重的国家,十分不突出。但那夜的雾灵山星空,宛若银河,灿烂浩瀚,施越无法不从这幅自己的画中,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心境。
“Henry说的没错,你的确有很大的潜力发展自己。”温蒂一直很信任施越,知道她怀揣梦想,却也清楚她放弃梦想的种种原因。
《星河》得到了一批自由画师的赞赏,施越在以往也受过这种待遇,那时候的她头颅永远高昂,可以侃侃而谈和人们交流每一幅油画的本身含义。
可后来,她亲手摧毁过自己的梦想,坠入深渊,使自己变成过金钱的工具,也滥用了自己有限的天赋。
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她只想好好画油画,画属于自己的油画。
就像现在,当别人欣赏这幅画,去看介绍栏那处时,他们永远说出的都是她的名字。
“很怀念上大学时候的你,虽然是个小丫头,但眼睛里都是对自己的肯定。”
施越也怀念大学时期的自己,她已经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出过深造,白白浪费了学校给予过的机会。
如果那次施越狠了狠心,她大概现在,又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无论好坏,最起码,是为自己奋斗。
画展周期很长,开展首日,Henry忙的不可开交,温蒂就没有带施越去打扰Henry。两个人在巴黎扫荡了三天,才想起来要去雪山上滑雪。
位于法国东南部耸立天际的阿尔卑斯山,每逢冬季2月至4月,都会迎来雪地爱好者前来滑雪度假。
施越跟温蒂到达莱萨尔克,已是到法国的第四天。两人穿着厚厚的滑雪服站在山头,施越怕的两股战战,抓着滑雪杆一动不敢动。
温蒂是滑雪爱好者,亦是一位冒险家,施越不禁佩服她,有钱,有理想,有爱好,还是这么个刺激的爱好。
温蒂牵着施越,到了一段平坦雪域,从山头下来那会,她怕的眼睛都要闭上,若不是温蒂在身边,施越大概会觉得自己就要埋进这雪堆里了。
旁边有疯狂爱好者从山头冲下来,像一阵风扫过,施越耳腔嗡嗡,周围都是风声和游客们的兴奋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