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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画了淡妆,气色很好,她不希望一下飞机,见到父母,是一张寡淡的脸。

    登机口处,她存了行李箱,不知为何,她回头望了眼。机场返乡的人很多,没有一位是施越所熟悉的脸。

    除了秦甄,没人知道她今天回南京。

    临登机时,她手机响了,怔了好久,她才接通了。

    “你有份东西丢这儿了。”那头的声音,冷静如冬。

    “扔了吧。”

    “一张六百万的支票。”

    支票上的出票人,写着吴齐。

    施越翻了翻包,那份小文件袋不翼而飞了。大概是那晚掉在了床上,她也没注意。

    正欲开口,他问,“照片是他给你的?”

    施越咬着嘴巴,地勤催促她赶快过安检,她紧紧包,对那头的人说,“是,是他给我的。”

    程毅冷笑了声,沉重的呼吸从手机那端扑来,“你到底还是信他多过我。”

    她从今往后,只信自己。

    还未说话,那头便掐断了电话。

    她望着嘟嘟的通话页面,最终,塞进了口袋,赶在最后一位登上了回南京的飞机。

    隔天,秦甄的咖啡馆就收到了一封寄信,里面只有一张牛皮纸文件袋,打开一看,秦甄心中了然。

    给施越去了电话,她正在跟姜箬绣福字十字绣,听到时,不小心扎了手。姜箬给她创可贴,施越说算了,伤口这么小,洗洗就行了。

    而她脸上的细小伤痕结痂掉后,再也没有痕迹可寻。

    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生活就是这样,永远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会有怎样的结局。

    程毅又过回了以前的生活,上班时间偶尔会想起她。下班扎堆夜店,回去后倒头就睡,谁都知道,他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程毅。

    过年前一天,公司放假。程毅依然睡在黑暗的房内,他胳膊习惯往身旁一伸,摸了空,瞬间睁了眼,听到外头敲门的声音。

    打扫卫生的阿姨,程毅开门让她进来,穿着睡衣去浴室洗漱。

    再出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

    打扫阿姨在浴室的缝隙里收拾了一袋子药出来,翻了翻瘪着嘴将袋子摆在了外头的茶几上。

    人走前,特地敲了敲程毅的门,“程先生,卫生都打扫好了,您阳台上的那盆花快枯死了,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带下楼扔了。”

    花全败了,光秃秃,毫无美感可言。

    程毅摘了镜框,揉着鼻梁,“扔了吧。”

    “好嘞。”

    等到他再出去时,正对的阳台那,盆栽不见了,他依稀记得施越要求他,过年这段期间,一个星期浇一次水,败了,回来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可最后,他把它扔了。

    走到茶几那捞打火机想抽根烟,看见桌上放了一个医院的袋子。他捡着处方单看,病患是施越,二十五周岁,看的是妇科。猛然记起那晚她强烈的反抗,记起那早没控制住做的事,记起手指上粘的药膏,心中莫名一揪。

    她好像什么事,都是忍到最后才说,或者压根就不说。

    除夕当天,程汐杀到了程毅家。大门一拍,没完没了的朝里头喊人。

    “大过年的霉运,全让你嚷过来了,什么事?”他一开门,就被程汐揍了一顿。

    “你那手机要我说扔了得了!”给他打了两天,死都不接一通。

    程汐扫扫鞋架,少了好多鞋,没多想,推着他往里走。

    “大过年的还睡到现在,姑娘喜欢你,真是你福气。快给我拾掇拾掇,一会回家吃年夜饭。”程汐往沙发上一搁,开了加湿器。

    “姑娘挺细心啊,加湿器都买了。”再一抬头,还有液晶电视,嘟囔着,“这才有点家的样子嘛。”

    上次来,电视墙上只有一幅油画,是程毅和施越看日出的那幅,这次来,已经没了。程汐四处转了转,去卫生间找程毅。

    踢了他一腿,“那墙上的画呢?”

    “关你什么事。”

    程汐觉得有点不对劲,没理他,自己去衣帽间转了转,衣柜打开,一件女士衣裳都没。

    她有些愣,上次见面后,这才一个星期而已,就吹了?

    程毅看她站在衣帽间,走进来脱衣服,“出去,愣这干嘛?”

    “又分了?”

    “知道还问?”脱了上衣,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衬衫。

    程汐气的肺要炸了,“也是,你这德行,谁看得上啊!”

    程毅扣上扣子,不屑置辩,“出去。”随后就要脱裤子。

    程汐蹬了一脚,“混球样!”

    程毅同意回家过年,不想让老人家除夕夜还心里不快活,做足了乖孙,买了一堆新年礼品带回了老宅。

    程汐觉得嘴太快说了混球的事,以后奶奶再问,定会觉得可惜。她不用想也知道,程毅和施越分了,原因只在程毅自身。

    除夕年夜,施越一家和方家的亲戚们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