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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笃定的一件事情,突然变卦,叫人怎么接受?
被小姐妹从小羡慕到大的一桩好婚事,突然没了,叫人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心焦心熬之际,她跟父母放了话,若嫁不成方若成,她也不活了。
父母和姑母并姑父一道去了一趟方家,回来后告诉她,婚约不会解除,婚期会如常进行。
她终是松了口气,但曾经的流言,是她心中的一道刺。
婚后的日子,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美好,方若成没有冷待她,但隐约让人觉得,他一颗心不在她身上。
她又想起那个流言,一再试探方若成,并认定方若成心里另有所属。
这些年过去了,她没有抓到方若成心里那个女人,待得儿女渐渐长大,她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以为那件事,极可能是自己多心,但万万想不到,前些日子会无意间在方若成书房抽屉发现一只荷包。
看方若成那紧张的态度,那躲闪的神情,那急于想要讨回荷包的举止,桩桩件件都说明了,这荷包,是情人赠与他的。
他如此珍惜荷包,送荷包的人,定是他的心上人,也定是她这些年一直想找出来的女人。
她攥着荷包不肯还他,一再逼问荷包来历,他只说荷包是故去好友所赠,至于对方名字,却说不出来。
为着此事,两人冷战了数日。
今日她带同三个女儿来上香,方若成让婆子传话,说道会陪同她们一起前来庙里。
她听得婆子的话,心下认定方若成是想与她和解,便不再闹脾气,早起和方若成同坐了马车出发。
在马车上,方若成小心殷勤了一番,她想着今番到庙里上香,不宜再和方若成置气,便忍下气搭理了方若成。
到得庙里,上完香,到静室中品茶吃斋饭,回转个头,却不见了方若成。
她想起方若成每回陪她到慈云庙上香,都喜欢到庙后看桃花,便叮嘱三个女儿好好抄经,自己带着婆子和丫头往庙后过来。
一到桃花坡,瞧她看见了什么?
方若成捏着一方帕子,站在坡上,背对着她,和一向有仇的罗文茵亲昵说话。
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她心下就蹿起一个念头:莫非方若成一直搁在心头那个女人,是罗文茵?
好呀,若真是这样,看今天不撕破脸,不唱衰你们,不叫你们身败名裂?
她神情剧变,面容扭曲,气势汹汹上坡,喝骂道:“你们在这儿……”
她“幽会”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罗文茵用一种比她更凶狠的口气说:“方若成,你好好看住自家女儿,再叫我知道她勾我家飞墨,休怪我不客气。”
方若成:“……”
章冰兰:“……”
罗文茵扯了嗓子泼妇骂街一样高喝方若成一句,趁着他愣怔,劈手一夺,把他手中捏着的手帕子夺过来,再一拉吴妈妈,吼道:“走呀,和这些人在一道,没得污眼睛。”
章冰兰待罗文茵和吴妈妈走出几步远了,才回过神来,质问方若成道:“你和她……”
方若成打断她的话道:“我走过来时,风拂了一条手帕子到我手中,然后罗文茵主仆就上来骂人,随之,你也来了。”
章冰兰疑惑,刚刚瞧着场景,好像是这样的……
且天光白日,场中又有婆子在,他们,他们……
方若成一拂袖道:“好端端又惹一场气。”说完抬步就走。
章冰兰只好跟上。
罗文茵带着吴妈妈回到前面静室,一颗心犹自“咚咚”跳,好险,差点出事。
小和尚见她回来,忙又上茶。
她喝了一口茶定惊,一边悄声和吴妈妈道:“待会用完斋饭,赶紧回府。”
吴妈妈见她脸色不好,便点头道:“老夫人,千错万错,是那人的错,您不须再放在心上。”
罗文茵正要说话,便见一个婆子进来禀道:“老夫人,安王妃今儿也来上香,在前面大静室中品茶,她听闻你今儿也领姑娘们来庙里,特意来传您过去说几句话。”
吴妈妈恍然道:“怪道今儿来上香,不见闲杂人等,只见到几家府中的夫人姑娘,原来是安王妃来了。”
婆子道:“安王妃怜下,不叫庙里净场,但庙里也不敢放太多人进来。”
罗文茵听他们说话,终于忆了起来,系统给过自己资料,自己娘家是显赫人家,有一位姑姑是先帝的淑妃,淑妃生了一个儿子张丹心,被封为安王。
安王和今上兄弟情深,深得圣宠,被留在京中当一个闲散王爷。
论起来,安王张丹心便是她嫡亲表哥了。
安王妃,是表嫂。
表嫂到庙里上香,听说自己也在,传自己过去说话,是很正常的事。
罗文茵忙站起来,整好衣裳,带着吴妈妈,随婆子过去见安王妃。
安王妃穿着深红织金缠枝纹褙子,脸颊丰润,一脸宽和,看着也就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