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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安毓于堂屋歇息等待,这可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秋修敏按照前世的小路驾轻就熟来到偏院,黄杨木门因多年未有人而打开已布上灰尘,雕刻于门上的纹理有少许因多年雨水冲刷而被打磨。
她迈着碎步于青砖小路款款而行,多年未有人烟,青砖上已有些青苔,秋修敏的脚步又放慢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摔在草地上。
虽说草地上软软的也不会多疼,可她偏偏生得的肌肤,一碰便红,触感也比常人敏感,生生受不了疼。而今世,偏偏重生的身躯也是如她那般,甚至更为娇弱。
四周的草生长得越发地繁茂,三年前不过才到脚边,这时却已到膝盖。秋修敏也料到平时哪会有人来打理荒无人烟的院子,草那便长得肆无忌惮般。
小路尽头,入眼的是与脚旁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墙角边围了一圈,各异的小石头将里面的植物于外面的杂草隔开,茂密的草竟知那是禁地般,也不敢冒犯进那领域。
小小瘦瘦的玉白色如凝脂般的玉脂草十几株倒是开得甚好,不过几年了却也没见长高长壮。
秋修敏想起师父之前提及过玉脂草一旦形成成年植株,便不会再长,她那时还不信。方下,可不就如师父所说那样,一点儿也没见玉脂草有变化。
现下最要紧之事莫过于治好丫鬟的脸,她见这玉脂草完好于此,心想生肌水倒是可成了。
忽闻院门似乎有被打开的声音,临近的脚步声慢慢向她这边靠近。
眉心浅浅皱起,秋修敏不知会有谁还来这荒废多年的偏院。按理来说,她作为安国公嫡女路过偏院被人撞见,也并不是什么可躲之事。
可若是生肌水之事被他人知道,秋修敏又该如何解释?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还是躲起来为妙。
但究竟是何人无事跑来这里?
眸子向四周打探,倏地瞅见那半敞着的旧屋。秋修敏心想,自己倒不如往里面躲躲,眼下院子里也不见有遮蔽之处。
带着少许疑惑,秋修敏忙躲进屋里,在一旁悄悄地立着。等那人离开,她再出来也不迟。
片刻后,黄花梨木槅窗的细缝处望去,玄色身影从门而入。
秋修敏旋即收住那试探的视线,气也不敢大喘。她怎么也料不到赵听南竟会在此,心下也猜测不到他究竟来此做什么。
“都督,这处的草倒又长了好些。”秋修敏听得出,这是墨砚的声音。
赵听南见那依旧是风吹便会倒的玉脂草,可与那主人一般柔弱。
三年前,他来这里时,玉脂草就是如此,可过了这么些年,倒也依旧如此。曾经她说过这块小地盘最适合不过那玉脂草,可他却认为还不如那边疆种植的好些。
若是被她听到他这番话,指不定又噘着樱唇不肯理会他。
视线忽地停留在一处,黑眸又循着方才走过的青砖石板路。布着些许青苔的石板上,除了有一前一后的男子般大小脚印,还有少许青苔被不小心踩到的痕迹,虽轻且小,可他还是察觉到了。
那便是在他们来之前,已有人来此。且见浅浅的印记只是有来而无往,可知那人还未离开,眸子余光探于近处的屋子,赵听南想那人怕是已躲在里面。
赵听南猜想,若是府中之人,哪里有躲避之理,方许是潜入府里的刺客也说不定。
墨砚也察觉到了,欲语却看见赵听南挑起的眉而闭上了嘴。
片刻后,二人也不逗留,遂推门而出。
见门外动静已无,秋修敏猜的赵听南那二人离开得许是有些远了,她才缓缓吐了口气。
因房间多年未被整理,屋里早已布满了灰尘。这一呼一吸,忽而觉得琼鼻一痒,秋修敏捂着绢帕打了个喷嚏。
杏眸旋即染上一层水雾,脸上也泛了些许红。
覆着水雾而视的景象倒有另一番风采,朦胧中,可以依稀可见屋内摆放着一楠木小方桌,桌沿边简刻着卷草细纹。摆放着一紫砂茶壶,围着的兰花纹紫砂圆杯腹内也已布满灰尘。
抬眼瞧去,秋修敏才发觉方才那站着的槅窗边的一旁有一桃木香几,青白釉海棠式花盆放之于上。她想,若是以十月秋菊栽种,也许颇有一番清雅意味。
乳白绢帕收回怀中,秋修敏也知不该再停留于此处,又忽地想起方才一时慌乱,那玉脂草还未采摘。
秋修敏悄悄地将虚掩的门打开,因是偏院,想必也没有闭死的道理,她哪里还会锁上。若她那时把门从内部锁住,怕是赵听南一进外面的门就可知晓屋子里面有人了。
步子轻盈于青砖之上,片刻后,一株玉脂草已于粉嫩生白的素手之中。秋修敏起身欲起,还没来得及转身,耳旁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知安大小姐于此有何事?方才该与我打声招呼,躲起来是为何缘故?”
赵听南与墨砚于门口处缓缓而来,秋修敏转过身来,将那玉脂草备于手后。
原来他人在等着自己跳出来。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