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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面前之人。
那人没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块青白玉令牌,上面明晃晃的赵字让小兵一惊,立马给他让出了道。
这可是赵都督的人,他哪里敢拦。
“都督何在?”小厮早已认出这说话之人,可不就是都督的随身侍卫,名唤墨砚。
小厮得了都督令,也知道墨砚是有要事,便告知他,都督在书房等着他。
“都督。”
墨砚一进书房,便见赵听南背对着他,挺拔的身姿,那一只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抚摸着一把匕首,上面刻着难见的鸳鸯双栖莲台纹。
闻声后,赵听南把那匕首又重新放入怀中。
他没有转过身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望向窗外,仿佛若有所思般。
“报。”低沉的声音,赋予吐出的二字明显的压迫感。
墨砚不敢怠慢,旋即将那情报告知赵听南。片刻后,书房里死一般地寂静。
“今日阳光倒是挺好。”
赵听南并没有对那情报有所表示,墨砚也不敢问,毕竟做下人的不该随意揣度主子的心思,更何况这还是赵都督。
旋即赵听南转过身来,墨砚抬眸便见到那犹如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的五官。赵听南今日只用镶玉云纹银冠半束着发,衣轻裘,着明青白玉带。
“我该去看看老熟人了。”
冠玉般的面容,浸出阵阵寒意,如深渊般的黑眸又紧了几分。
都督府地牢处。
因过道处亮了些火把,地牢虽大却也没有太过阴暗。但在地牢深处,却与这光亮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这间牢房长年不见阳光,又因地处之地阴气十足,若是常人入内,也怕是会被寒气逼得瑟瑟发抖。
而在这黑暗当中,似乎有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听到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黑影如同听到催铃声,身子颤了颤。
脚步最终停在了牢房前,随着吱呀一声,铁门被打开,而那锁却是有了几年的样子,有些铁锈。
“今日天气不错,我便想来看看秋大小姐。”
墨砚和凌霜在一旁支着火把,不仅照亮了这地牢,也照亮了里面的一切,包括瘫在角落里的秋亦玉。
她如同烂泥般地半倒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团,根本看不见那乱发遮住的脸颊。手上和脚踝被铁链锁着,如同牲畜般,身体摇摇欲坠。
“赵听南,你不得好死。”哑的声音犹如年老的妇孺般响起,话语里依旧能听出极深的恶意。
这句话他赵听南已经听过不知多少遍,他缓缓地走到此人的面前,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狠狠地捏住秋亦玉的下颌,吐出的字似千年寒冰般的阴冷,“那也得让你生不如死。”
秋亦玉恨不得将赵听南千刀万剐,而她那张脸也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露出来。
看那脸的轮廓该是鹅蛋脸,一双桃花眼虽布满了血丝,却还有几分灵动,浅浅的黛眉蹙在一处。
但若没有那几道狰狞的疤痕,而是吹弹可破的肌肤,也该是个真真的美娇娘。又加上那凌乱的发丝,疤痕在光的照射下越发地恶心。
“你以为这样,秋修敏那个贱人就能活过来?”秋亦玉在这里被囚禁了三年,早就想死了,她才不怕再激怒赵听南,脸都毁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她在瞥到赵听南发寒的脸色,那一双黑眸瞧她宛如毒蛇般,透着如同骇浪的凶光,她还是被吓得颤了颤。
赵听南从怀里拿出一手帕擦了擦刚才触碰到她的地方,眉头微挑,将那白帕似再恶心不过的东西般摔在她的脸上。
“宋大娘,以后交给你了。”
赵听南摆了摆手,凌霜拿着一个刻着水滴的白色瓷瓶递给了身后的人。
秋亦玉见那出现的人,心里一颤,瞳孔一缩。
这是凝雪的母亲!
“可怕恶心的东西?”
宋大娘虽才四十左右,而眼角的皱纹却比同龄人深了许多,暗淡的脸色,一双本该如死水般的眼眸,此时露出了点点星光。
“不怕,再恶心能有这人心般?”声音里有隐着的颤意,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三年等来的激动。她寻了这秋亦玉三年,直到前半月才被都督派人找到,告知秋亦玉的下落,并说交给她个差事。
“这是生肌水的半成品,化肌生肌,周而复返。”冷涔涔的声音,在暗淡的地牢里越发显得漫长而阴冷。
赵听南也不想再这待着,随意瞧了一眼那面如死灰的人,便已转身离去。
宋妈妈目露凶光,“秋大姑娘可还记得奴婢?以及那个被你算计的凝雪?”,每吐出一个字,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杀死这个刽子手。她觉得都督说的对,一个人死了太轻松了,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姑娘不喜这疤痕,我便为您去掉。”也不容秋亦玉反抗,宋妈妈像是积攒了多年的力量,一只手擒住她晃动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瓷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