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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花园里,大王子不过见色起意,调戏了她几句。虞支明月就急冲冲的赶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她这位月氏新阏氏,这连表面功夫都顾不得做的做法,可见是有几分上心的。
贺长离常年在异国为质,他对宫闱内争风吃醋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他有些诧异,萧韵是汝阳王的嫡女,身份也尊贵,不知为何会对宫闱暗斗了然于心?
他并不知道,萧韵虽是汝阳王的嫡女,虽有一个出身清河崔氏的母亲,但因为母亲早故,父亲不管府内琐事,所以自小便全靠自己,也因此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子。熟读诗书以后,那些府中妇人勾心斗角的伎俩,在她眼中更是雕虫小技。
她不比萧千辞那样独受恩宠,有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父亲。能长成如今这样,都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有时候她也会恨,恨自己历经艰辛困难,却换得如此下场,而有的人,就因为出身尊贵,所以身边总有人守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恨完了,又觉得索然无味,惟叹命运造化,不可求,不可寻。
萧韵道:“上次一事,大公主必定已经恨上了我,我再想躲开是不行的了。我已身陷淤泥,贺长离,你愿不愿意和我联手?”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提出联手,其实贺长离早在告诉她大公主秘辛的时候就已经隐晦的表示了同意,但是他还是有个疑惑,“你要什么?权势富贵,还是父王离世以后的一世平安?”
“都不是,”萧韵转身,认认真真的说,“你若登上王位,放我走。”
“放你走?”他不解,“如果仅仅是这个理由,你没必要选择我。”
换做任何一个不好色的王子继位,萧韵这个请求,都不是难事。她只需要在老月氏王去世以后,说思念故土,大梁再强势一点逼迫月氏送她回去,几乎不难实现。
“只能是你。”萧韵嘴角浮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相比权势,重获自由才是最难的。”
萧韵不愿多说,贺长离也没能问出多余的话。只是萧韵说到做到,答应了联手的第一天,就给贺长离送了一份见面大礼。
她以新阏氏的身份,特意向月氏王请了一道旨意,亲自调整了王子公主们的吃穿用度。相比较之前大王子一党独大的状况,那些受冷落的王子公主们都从新阏氏这里感受到了一份温暖,于是无不称赞新阏氏善良贤德。
其中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未成年的都鲁。
萧韵很知道怎么掌控人心,她把都鲁从破不溜秋的旧宫殿接出来,安排了温顺的下人,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于是拿人手短的贺长离再见她的时候,便不好再冷脸相待。双方各取所需,贺长离也乐得把一些无关紧要的王宫秘事相告。
贺长离得了闲,又去驿馆找萧千辞,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毛病,明明几天前刚见过,却总像看不够似的。
与往常不同,驿馆里有些过分的安静。大宗师依旧紧闭门户修仙炼丹,他的小徒弟坐在廊下,怀里兜一本药书,闭眼打盹。
“千辞呢?”他推推小道士。
刘长松睁眼,诧异道,“你不知道吗,千辞跟崔将军走了,回大梁去了。”
“什么时候?”贺长离心一紧。
“昨日上午呀!”
昨日上午?昨日上午匈奴使臣队也一并走了,他送霍律伊离开,没想到竟错过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懊恼起来,这丫头,走便走吧,又没人拦着你,用得着不告而别么?
“她临别之前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
刘长松歪着头思索了好一番,“没有。”
贺长离脸色更臭,一屁|股坐到廊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刘长松盯了他半晌,见这位月氏王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随他,捧起药书。
他刚背了几句,忽然一人从门外飞快奔来,那架势瞧着像是十万火急。来人快的像一阵风,嗖的闯进了大宗师的屋子。
刘长松还没来得及叫人,里头已经传了大宗师一声怒吼:“你说什么!”
“崔将军说,千辞姑娘……失踪了!”
廊下,贺长离眼睛倏地睁开。
萧千辞失踪,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若非周围人百般阻拦,大宗师几乎要亲自前去寻找。
贺长离在周遭压迫的气氛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陷入沉思。
崔滁说,昨日入夜休憩之前,萧千辞去见了一位老朋友,然后便回来了。可是次日叫她启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匈奴使臣队伍和崔滁率领的梁军是前后脚走的,萧千辞去见老朋友,只有可能是霍律伊。难道是霍律伊使了什么手脚?
出月氏后,梁军向南下玉门关,霍律伊往北,借道乌孙国然后回匈奴,按理说绝不会再有交集。可若是霍律伊真的做了手脚带千辞回匈奴,梁军便是再找,又怎么可能找到?
贺长离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急忙对大宗师道,“崔将军人手有限亦不能大范围查找,您赶紧入宫请父王派人沿梁军途径的路线挨个查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