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了关键的话。

    “果真？”顾南英立马瞥向安静地站在王充容身边的兰香，目光灼灼，期盼她能说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兰香看了一眼王充容，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有了勇闯钟粹宫那夜的拼命劲儿。

    “奴婢确实见过。当时还上前询问了小桃，只是她匆匆熄灭了火就跑走了，什么都不肯说。”

    如此说来，果真是有鬼了。

    看来，她得约媛贵嫔见上一见了。

    “多谢充容了。不过，充容别忘了另一件答应过本宫的事。”得到线索的顾南英诚挚地向坐在软榻上的王充容道谢。

    王充容想起自己当时签下的字据，有些为难地说道：“娘娘明知道妾心中有怨恨，竟然还能提出如此要求。”

    她不知道的是，顾南英早就预料她不肯轻易罢休。

    只是背后之人可是常清茹，哪是她随意就能扳倒的呢。

    当初王充容与和妃联手，都没有伤到二皇子分毫，如今又谈何说一个人去动摇贵妃的地位。

    顾南英不过是希望积攒她的恨意，等到某一个再也无法累及的时刻，彻底爆发罢了。

    “你答应了，就要做到。本宫先回去了，你好好歇息吧。”顾南英也不愿再在长信宫多待，便告辞离开。

    “是，恭送娘娘。”

    回去后，顾南英并没有立马开始相约媛贵嫔。

    如果她刚从长信宫回来就给媛贵嫔送请帖的话，难免她心中多想，猜测到她的意图，反而会拒之不见。

    她要的，就是媛贵嫔无法拒绝自己。

    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摆在了顾南英的面前。

    虽然正月里出了王充容的事情，可是很快就到了三公主的满月宴，众人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以免惹得孟泽不快。

    贤妃仁慈，让人将宴会摆在了灼华宫，等第二日再将三公主接回永福宫。

    因此吕贵仪对贤妃、顾南英的感恩又上了一层。

    至于王充容还在坐月子，是以那日并没有前去。

    这对顾南英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在去试探媛贵嫔之前，她还先去找贤妃聊了一下孙红玉的情况。

    “本宫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问此事。”刚刚哄了三公主出来透气的贤妃，听到顾南英询问孙红玉死因一事感到一丝诧异。

    顾南英抿了抿唇，说道：“妾原本是想等安安出生之后再全力调查的。”

    “看来你是得到一些线索了。”贤妃目光犀利，似乎能窥测人心。

    ☆、第三百零九章 第二个人

    顾南英也不隐瞒，答道：“娘娘聪慧。”

    “先前你与陛下因孙容华一事闹僵，本宫就曾想是否真的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如今你又来相问，本宫却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告知。”贤妃与皇后当初那么宣布，完全是出于后宫和睦的考虑，并不希望再追究下去惹出别的是非引来陛下和太后的不满。

    顾南英也能理解贤妃心中的顾虑，贤妃为人公正严肃，又是最为维护听从穆皇后的，只怕是穆皇后曾要求于她，她才不好直接告知自己。

    “既然娘娘如此为难，不若这样，娘娘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即可，不需要多言。”她心中已有些猜测，即便无法从贤妃口中了解到真正的死因，也应当可以证实一些事情了。

    顾南英也不是没想过从太医院着手，只是负责长信宫的赵太医平日里和她并没有什么来往。

    而每当她想要询问两位院判时，他们都以有事要忙给推拒了。

    至于顾北，那是更不可能告诉她的了。而萧然名义上已经不是太医，根本接触不到脉案，她也没有麻烦他。

    贤妃思索了一番便点头应了：“你问吧。”

    “虽然宣布孙红玉是因为胃心痛而甍逝，实则应该是毒发身亡吧。”顾南英没能见到孙红玉的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再看一眼她的尸体，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从已有的信息中去推测。

    其实如果孙红玉不是在那个节骨眼上死去，也许她不会这么自责。

    “是。”贤妃回答地飞快却一如既往地郑重有力。

    “是慢性毒药？”顾南英继续问道。

    贤妃眼波微闪，像是没有料到顾南英会说出这个词，就在顾南英以为她回答“是”的时候，却见她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顾南英眼珠飞转，似乎在快速地消化着这个事实。

    见顾南英一脸不可置信，贤妃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她：“不过，她确实有中慢性毒药，只是还没有到毒发之日。”

    “这么说来，是有第二个人了？”顾南英握紧了拳头，愤愤地说道。

    孙红玉是夜里死的，那时候木香已经被带去慎刑司了。第二日一早木香就自尽了。

    所以如果那个人要下手，必然是从明玉殿其他宫女身上着手。

    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在慎刑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