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掌心里的火团，好看的眉头不赞同地拧起，“你再动手，我也不客气了。”

    重明：“……”

    重明的心都要碎了：“帝君……帝君你变了……”

    不，不对，帝君他没变，他以前就对这死丫头很好！甚至还为了她不惜……

    猛然想起当年旧事，重明呆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这里是什么地方？神骨呢！帝君的神骨呢？！”

    “神骨？”这两个字有点陌生，正因为沈清辞的维护，心情愉悦万分的烟罗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是神骨？”

    在这事关三界的正事面前，重明暂时没心思跟烟罗较劲了，急得直抖翅膀说：“神骨，顾名思义，就是神的骨头。你道上古众神为什么无父无母也不用修炼，就能成为与天地同生的神？那是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根上古灵气汇聚而成的神骨。有了这根神骨，神才能是神，而不是仙或者妖。”

    烟罗不知道这事儿，她开灵智没多久，就被昆仑帝君抓到昆仑之巅去种起来了。之后又一直心无旁骛地寻找昆仑帝君的下落，所以虽然现在已经一万多岁，可见识却挺少的。神骨这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多，她自然没有听说过。

    “所以，老王……他也有？”

    “废话，我家帝君可是昆仑之主，天地混沌初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自然是有神骨的！”重明骄傲地说完，忽然心头一动，看了过来，“啧啧啧，你不是说你是我们家帝君的师父吗？怎么连这事儿都不知道？”

    烟罗这才发现自己一个不小心露馅儿了，又见沈清辞也疑惑地看了过来，她心头一跳，忙故作淡定地说：“我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想考考你，看看你这神智恢复清醒了没。毕竟你刚才一直在胡说八道，一副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样子。”

    重明：“……”

    重明就觉得这死丫头脸皮越来越厚了，还有，什么是老年痴呆症？

    看着身边看似淡定，其实右手食指一直在衣服上抠来抠去的姑娘，沈清辞没忍住勾了一下嘴角，然后才藏起眼中快藏不住了的笑意说：“原来是这样，师父英明。”

    “哎呀，这算什么，低调低调。”烟罗被他满是信任的眼神看得很是愉快，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红唇高高扬了起来。

    沈清辞就很想捏捏她的脸再亲亲她。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旁边的重明……

    它已经完全不想再看这两人了。

    “行了，既然没失忆就继续说吧，他的神骨怎么了？”虽然不知道神骨是什么，但它既然是昆仑那老王八蛋的东西，就必然会关系到她的复仇计划，烟罗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这会儿她也没等重明质疑，自己就先看了沈清辞一眼，把这话里的漏洞给堵上了，“当年你出事的时候，为师四处云游去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灰飞烟灭了，这只蠢鸟也不见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陨灭的真相，但始终没找到太多线索……”

    这话半真半假。

    四处云游什么的自然是假的，但后面那些话却是真的。

    为了找回他化为烟尘散落在三界里的元神，这两千多年来，她确实一直在查找他陨灭的原因和真相，试图以此推算出他元神可能飘去的地方。

    可是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她翻天覆地地折腾他们，甚至因此拆了南渊帝君的家，还差点毁了仙界，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一切都是天意”。

    狗屁天意。

    烟罗不信，却也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只好暂时把这疑惑藏进心里，专心地去寻找老王八蛋元神的下落。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他，可对于这件事的疑惑，她依然还没有解开。这会儿遇到明显知情的重明，她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

    重明一看见她的脸就来气：“还不是都是因为——”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

    “你”字还没出口，就被沈清辞给打断了，重明一愣，惊喜道：“帝君想起什么了？！”

    烟罗也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我想起来……我的神骨好像是断了？”沈清辞眸光微闪，迟疑似的说，“而且，是我自己弄断的……？”

    烟罗一愣：“你自己弄断的？为什么啊？！”

    没事儿自残什么的，这不有病吗！

    ……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想起自家帝君陨灭的场景，重明心头难受，忍不住地想破口大骂，可看着烟罗身边沈清辞清俊无双的脸，它死命地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住了。

    “帝君……帝君那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才不得不那么做的。”

    所以老王八蛋的神骨真是他自己弄断的？

    烟罗心里莫名不舒服，眉头一皱，脸上笑容落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重明不想看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波光粼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