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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母子俩不多会儿就哭成一团。
晏玉楼轻拍着她的背, 嘴里不停说着安慰的话。纵使很想问清楚四姐夫失踪的事情, 看眼下的情形却是不适宜的。
好不容易等母子俩哭够了, 外面又传来另一个孩子的哭声,
晏琬琰这才抹了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楼儿还未见过安儿吧?”
安儿今年两岁, 是个胖嘟嘟的男孩子。晏玉楼早就备下见礼,平儿也有一份礼物。对于外甥们,她向来不会厚此薄彼。
有了孩子们打岔,姐弟俩这才说上话。晏琬琰先是说起阮从焕失踪的事情,那一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早上去衙门时还是好好的,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不见了。
也是在他失踪后,她才在他的书房发现一封信。信是先写好的,交待她万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千万不能传出去搅乱民心。
所以她才会对外宣称他是病重在家,而不是失踪。
“呜…楼儿,你说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一个内宅妇人,衙门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晏玉楼看了那封信,信上并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四姐夫平日里跟着的人在哪里?衙门里的人有哪个是四姐夫的心腹?让他们来见我。”
阮从焕平日里跟着的人晏琬琰当然知道,只是衙门里的事她是真不知道。晏玉楼叹一口气,先见了阮从焕的长随和小厮。
这两人晏玉楼都不陌生,在京中都是见过的。
两人说起那天的事情同是自责不已,一说到失踪之前的关键处长随看一眼晏琬琰。晏玉楼立马明了,劝说自家四姐先下去歇着。
晏琬琰自打弟弟来了,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这些天的苦苦支撑再也受不住,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大儿子身上,急切想带着孩子下去歇息。一听自家弟弟的关切提议心里熨帖,当下抱着孩子离开。
她一走,晏玉楼便看向那长随。
长随名叫沈茂,原是阮从焕的书童。难怪他不敢当着晏琬琰的面说。只因那天阮从焕最后去的一个地方是当地有名的天香楼,且进的是天香楼头牌燕霜的房间。
当时沈茂和小厮就守在门外,阮从焕没让他们跟着。
这一站就是近两个时辰,期间里面无人进出。但当燕霜出来时,阮从焕却不在里面。他们找了个遍,燕霜口口声声说他早就离开了。
“侯爷,奴才们记得清楚,大人确实没有出来。”
“事发之后,你们可有封住花楼各门仔细搜查?”
“当时奴才就知此事蹊跷,让清明守在花楼命所有人不得进出。奴才赶紧将此事报给州同黄大人,他立马派人前来搜查,将天香楼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大人。”
清明是小厮的名字。
晏玉楼眯起眼,州同黄元化是四姐夫的同窗,亦是同榜的进士。当时四姐夫下浒洲就任时,亲自向她要的人。
“把黄元化给我叫来,不要惊动他人。”
沈茂当即领命而去,不到半个时辰气喘吁吁的黄元化就赶了过来。
黄元化和柳从焕年岁相仿,都是而立之年。他长相不如阮从焕出众,身形也略矮也略胖一些。得知侯爷提前到达当下狂奔而来,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
他的说辞和长随没有太大的出入,对于阮从焕的失踪也说不上来原因。倒是提到一件事情,就是阮从焕在失踪前几日向他透露过灾银被劫一案有了一眉目。
“有何线索?”晏玉楼急问,心知四姐夫失踪之事必是和案子有关。
“下官不知,阮大人没有细说。”
“他当时表情如何?”
黄元化回想一下,道:“并不见欢喜,似乎略有愁色。当时下官未多想,自去岁遭灾以来阮大人就很少舒展眉头。灾银被劫后,他更是愁得茶饭不思。好在有一位举子的所做所为歪打正着,让我们暂缓一二,才没有弄得流民遍野怨声载道。”
他所说的举子晏玉楼认识,正是张向功。
当时张向功打着济贫救世的旗号让那些乡绅开仓放粮,指使百姓住到富户人家,借机讹诈银钱弄得那些富户苦不堪言。因为赶着上京,他饱足私囊后离开浒洲,留下一堆烂摊子。
阮从焕听闻此事心生一计,虽不算仁道却也是迫于无奈。他派人出面平息此事,那些富户乡绅都是精怪的,各献出不少的银子粮食。有了那些东西,暂解了浒洲的燃眉之急。”
“那人我知道,他是今年应试的举子。浒洲才子柳云生之死与他有些关系,收监后他在狱中畏罪自尽。”
黄元化露出吃惊的表情,京里的消息传出来没那么快,他还不知道张向功已死,更不知道才子柳云生的死和张向功有关。
柳云生之死对外的说辞是病死,晏玉楼不希望那样一个无辜的人死后还要被人恶意议论。病死的说法更容易被百姓接受,也更容易让人遗忘。她让人送柳云生的尸身回乡时,命人带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