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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见不得光的心思,那就是恶行。
“流民自有朝廷安置,自浒洲大涝已来,入冬和今年青黄不接时节京中都有分拨灾银下去。你文章尽是唱衰之言,行的也是乱世欺凌强霸之事,你真当我大启要亡吗?别人的钱财,你拿来做好人,你以为你是在行善?不,你是在行恶,且是大恶!”
王澋词穷,却依然不觉有错。那些人有钱,为什么不能拿出来济贫?要不是那些富人不仁,路边怎么会有饿死尸骨?
“天下就是有像侯爷这样的人,才会朝纲大乱民心不稳。侯爷生在锦绣堆里自小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好一个悲悯天人的王举人,如你所说天下富者不能自留私产,应该无偿赠予那些穷苦之人。易身而处,试问有朝一日你飞黄腾达后便要将自己的财产匀给他人,宅子给别人住银子给别人花还要落一个为富不仁的名声,你愿意吗?若世间皆依此法,天下还会有谁愿意寒窗苦读出人头地?”
举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在心里担心起来。这可不行,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素不相识的人,以前不觉得劫富济贫有什么错。要是搁在自己身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侯爷说得有理。”
“可不是,听说那些乡绅也施粥放粮了。再带着人去人家家里大吃大喝,确实不太妥当。”
“我曾有耳闻,说是有些人手脚不干净,祸害人家府里的丫头…”
“当真是龌龊不堪。”
王澋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心下一急,“你们别被荣昌侯给糊弄,他高高在上哪里知道我们穷人的疾苦。那些人不过是想活下去,想吃饱饭,他们何错之有!荣昌侯心中只有权势富贵和自己的私欲,何曾将我们寻常百姓看在眼里。各位不要听信他的话,想想我们是如何落的榜,想想我们多年的苦读付之东流,都是他害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煽动别人,这个王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这局面倒是颇为令人玩味,那些举子们退得老远,生怕沾上王澋。
而王澋就成了唯一不满之人,与她对抗着。
“落榜都是本官害的?王举人你来告诉本官,自科举以来有多少落榜举子?仅说本朝,自建朝以来落榜举子何其之多,难道都是本官害的?按王举人的说法,但凡是进京科考的就一定能中举,只要是有人落榜就是本官害的,你觉得此话能站稳脚吗?”
“且不说科举一事,方才此事本官已经澄清,若有不服者可与本官对质。我们说回你方才的话,我骂本官是佞臣,那你说说本官做过什么残害忠良之事?本官何时欺压过百姓?”
王澋一时语塞,举子们又小声私语起来。荣昌侯除了有断袖的传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断袖这事说穿了不过是好色,好男色也好好女色也好。食色性也,哪个男人不好色。
众人看来看去,只觉得十分纳闷。早就听说信国公与晏侯爷不睦,如此好的时机怎么不见国公爷落井下石。姬桑修长挺拔的身体像一棵树一样,庇护在晏玉楼的身畔。令人心生惊异,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看来,这些人的心思已不在追问科举之事上面。
晏玉楼心想,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结束了。
“王举人如此费尽心机意图诋毁朝中大臣,煽风点火想乱我大启朝纲,究竟意欲何为?”
王澋心一紧,下意识四处张望。
她冷眸一扫,“王举人在找什么人?来人哪,将这个敌国细作给我拿下!”
敌国细作?
在场的人惊骇万分,快速往后倒退好大几步,唯恐自己被当成王澋同党。那许轩文跑得最麻溜,这个时候他只盼着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
晏玉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莫名想笑。
王澋大叫:“我不是细作!”
“试图搅乱朝纲蛊惑人心,不是细作便是前朝余孽!”
姬桑眉心一跳,很快恢复平静。
“我不是前朝余孽…呜呜…”
王澋的嘴重被堵上,晏玉楼目光冰冷。姬桑给她的信中提到王澋身份存疑,且同为浒洲举子曾与张向功走得颇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王澋人品可见一斑。
王澋是土生土长的大启人,不会是敌国探子。前朝覆灭多年,如今的人哪里还记得什么前朝,更不要谈什么前朝余孽。所以王澋如果有问题,很有可能是两王的人。两王同是大启皇亲陛下同宗,明面上永远不可能是敌人。
王澋被拖下去审问,自然是交由大理寺。进了大理寺的门,她相信孟进会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打眼瞧着许轩文想往人群外挤,她朝侍卫一使眼色。
两个侍卫过去一把拉住他,他吓得哇哇大叫,“侯爷,学生只是不平则问,万没有质疑您的人品。学生自知才疏学浅输得心服口服,决意回乡埋头苦头,三年后再上京应试…侯爷…”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细作,本官不会把你怎么样。相反本官觉得背书背得好也是一种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