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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不好的预感。
杜策不太明白晏玉楼的话,本能地点头。
“我昨天看过你做的文章,虽不算太过出彩,却有不少可取之处。如果再加雕琢,中举出仕并不难。我会派人送你去梁洲的麓山书院,一应相关事宜都会替你打点妥当,将来的造化就看你自己。”
此言一出,在场人都有些转不过弯。
胡氏愣住,杜氏若有所思。
杜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从此前途晦暗,不想峰回路转。表哥是相信他的,表哥根本就没有听信嫡母的话。压抑的泪水夺眶而出,泪眼朦胧中,他重重点头。
不顾膝盖处的伤,再次跪下来,重重磕头,“侯爷大恩没齿难忘,定不负侯爷期望,杜策一定拼尽全力不会给侯爷丢脸。”
晏玉楼起身过来,亲自将他扶起。
“我不用你记恩,你也不用为我活着。你奋发图强出人头地,都是为你自己。”
“侯爷…”
没有人会如此为他,更没有人会如此不计回报地帮过他。他从来不知道世间会有如侯爷这样的人,明明站在云端,却能照拂地上的污泥。
万千感恩之言,他会藏在心里永远铭记。
胡氏回过味来,敢情侯爷是要帮这个下贱胚子铺路。麓山书院,那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为什么?难道侯爷真的只喜欢长相好的男子?
“侯爷,你这是何意?”
这不是打伯府的脸吗?
“我不忍看一个好苗子陷在伯府那堆烂泥之中永无出头之日。便是日后侥幸能成材,也会被你们所累泯然众人。大舅母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人若想别人看得起,要想别人给脸,首先要自己立起来。你们自甘堕落,哪来的脸怨别人不伸手拉一把。”
“说得这么好听做什么,明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不是看他长得还过得去。我算是看明白,怪不得你不喜欢珍姐儿,原来真被人说中了,你…”
胡氏后面的话未出来,被晏玉楼凌厉的眼神一看,吓得咽回去。心下不屑,哼哼一声,扭着腰告辞。
杜氏担忧起来,“楼儿,她不会乱说吧?”
“嘴长在她身上,她哪有不说的道理。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人后说,我自有法子治他们。”
“侯爷,我…”
晏玉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关你的事,树大招风。侯府被人盯上也不止一两日,我身在高位怎么可能不被人攻讦。没有断袖的传言,自还会有其它不好的名声。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嫡母是拿什么威胁你的。”
杜策只觉得自己的肩上被烙上什么印记,火烫的热一直传遍全身。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勇气,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可笑。
“不只是母亲,还有祖母…我…我没有诬蔑祖母的意思…”他猛然发现什么似的,不敢看杜氏的眼睛,拼命摇头。
杜氏幽幽叹气,自家那个娘,还真是越发的令人失望。
“无事,你知道什么说什么。”
他惊白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她们说…要是我不认,就把我姨娘的尸骨挖出来丢进山里…”
依照大启律法,育有子嗣的妾室在死后是被允许葬进家族坟地的。大度些的人家,还会让庶出子女们去祭祀。如果尸骨被抛深山,自然就不能再受香火。
古人重孝,倒是不难理解杜策会屈服。
“你可想过,如果今日我不信你,你会落到什么下场?你觉得你姨娘九泉之下愿意看到你为了她的尸骨毁掉自己的一生吗?”
杜策满目哀切,泪水涟涟。
杜氏摇头叹息,娘和弟媳妇真是越发的不像话。她身为杜家的姑奶奶,面对无声流泪的侄子,都觉得臊得慌。
晏玉楼也不制止,就由着杜策哭。
一直到他自己止住泪水,重新跪地磕头。
“侯爷再生大恩,杜策无以为报。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侯爷的,侯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刀山炎海侯爷尽管吩咐。”
她伸手将他扶起,“我方才说了,我不用你报答。人活着是为自己,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你好好读书,用自己的实力堵别人的嘴,将来回京科举,我希望能在金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杜策郑重应诺,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晏实离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日后堂堂正正再次回京,有资格成为侯爷表哥的左膀右臂。
他们一走,晏玉楼没有形象地坐下来。忙了一天,还真是累。杜氏一肚子的话,看到疲惫的女儿什么都没有说。
母女二人简单用过晚饭,便各自歇下。
次日辰时一刻,晏实在主院的院门口徘徊,一脸的焦急。瞧见采翠的身影,连忙小跑过去,把人往旁边一拉。
“侯爷还没醒吗?”
“爷今日休沐,说是要好好睡个觉,可是有什么急事?”
晏实点头,火烧尾巴的事情,还真是没办法等。他轻声对采翠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