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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问话的意思,有模有样地一拱手,“回美人侯爷,小的…民女叫花姑,是饶洲人氏,来京城找未婚夫。”
条理还算清晰,不是真傻。
“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花姑挠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咧,我只知道他姓林。我一路打听来的,听说他进京了,我一路寻来…都没找到…”
晏玉楼好笑道,觉得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就是一个误会,把这傻姑给抓来了。索性补偿一二,帮她一把。
“你未婚夫长得哪般模样,多大年纪?我让属下替你去寻。”
“真的吗?美人侯爷你真好。”花姑欲上前,又被晏实给拦了,目光有些幽怨,气恼这木头疙瘩好生死板。“我不知道他现在长哪样呢,记得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是好看。他比我大三岁,算起来如今应是二十六。”
这话听着不太对,想来是许久不见的人。
“你们分开多久了?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仔细说来。如果人真在京城,本官一定替你寻来。”
花姑很开心,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倒了一遍。她与那未婚夫是同村人,两家是通家之好,自小便订下亲事。谁料天灾**,十二年前饶洲大涝后又起瘟疫,乡邻死的死逃的逃。她父母兄弟都死了,只余她一人,那林家人更是不知所踪。
她被好心人收养,这些年跟着养父走南闯北卖艺为生。一年多前,养父去世,剩她一人。她独自流浪,无意间打听到未婚夫的事情,沿路寻到京城。
十二年,一个人的变化何止天翻地覆。
“这倒是有些棘手,不太好找。”
“是啊,不好找。”花姑低落下去,“我记得他以前的样子,估摸着长得相似的便上前一试。其实他有一个地方好认…”
说到这里,花姑不言了。
晏实冷哼一声,“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我家侯爷好心替你找人,你还藏着掖着,你可知道我家侯爷是什么人,你别不知好歹?”
花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美人侯爷是好人,这位大哥你别凶我了。实在是那个地方不好意思说…我未婚夫屁股上一块桃子形的大胎记,小时候民女无意间看到的。前几日我瞧着有一人与他长得像,谁知却没有胎记…”
晏玉楼心一动,“你在哪里碰到与他长得像的人?”
“就在什么街的一个凉亭里,那人好像喝多了。我一看旁边没人,就…脱了他的裤子,可惜不是…”
哈哈,这真是…
晏玉楼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一个无心之举,不想竟破了程风扬的案子。
她心情愉悦起来,一扫昨日的阴霾。
晏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之前脸色不太好的主子,怎么这会儿心情大好。难道这傻姑还是个吉祥人儿?
他左看右看,只看一个脏兮兮瘦干干的人,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哪点让侯爷另眼相看。
“那你昨天盯着贺驸马,难道也是因为他长得像你的未婚夫?”晏玉楼好笑地问道。
花姑不知道谁是贺驸马,却是明白晏玉楼的意思,点点头,“那白色衣服的男子,长得有点像。”
昨日,贺驸马穿的就是一身白色衣袍。晏玉楼心里有了数,命人把花姑带下去洗澡更衣好生侍候。
花姑受宠若惊,连连道谢,一想到有好吃的,有住的地方,整个人乐颠颠的。跟在晏实的身后离开,连蹦带跳。
晏实板起脸,嫌弃不已。
☆、眉来眼去
前厅里,李太原等得心焦。
今天就是信国公给的最后期限,国公府表少爷的案子还是一无进展。虽说董家的案子破了,可前两桩案子和董家的案子并没有任何联系。
他一想到信国公那张冷脸,整个人如坠冰窟。凳子上像长了针似的,他坐立不安,连灌了三杯茶水下肚,肚子里全是茶水,腆着的肚子里仿佛有水在晃动。
“采翠姑娘,侯爷还没起吗?”
“李大人,我们侯爷最是勤勉,怎么可能还未起?侯爷公务繁忙,一大早就被人叫走了,您再稍等一会。”
李太原连忙赔笑,“本官口误,口误。侯爷心系百姓,事事亲历亲为是我等臣下的典范。侯爷要办的事,自是重要的,本官等得,等得。”
采翠抿嘴一笑,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水。他看着碧绿的茶水,嘴里开始泛起苦来。茶是好茶,无奈无心品鉴啊。
如此这般眼看着巳时三刻,晏玉楼一脚踏进来。
“下官见过侯爷。”
晏玉楼不用想也知他是因何事而来,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在上座。采翠立马给自家主子倒茶,摆上刚送来的点心。
“李大人想必是为董家的案子而来。”
“正是,昨日下官遵侯爷的令,将犯事一干人等收押,董家四子被采一案终可结案,特来请侯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