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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垂了下来,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
不是那些护卫没敢下死手,而是他变了。
经历过那些刀山火海,浴血奋战的日子,他的功力自然不是薛沐涛以及信国公府那些护卫能比得上的。
萧祁湛盯着自己年轻白皙的大手,眸底一片深沉。
这双手现在还没有沾染那么多的鲜血。
这一次,一切都还有重来的机会,他绝不会让前世的事重演!
“世子,世子?”忠叔念叨半天,见自家世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在哪儿发呆,不由提高了声音。
萧祁湛回神,“怎么了?忠叔。”
第19章 到底是谁
忠叔心里有些难受,以为自家世子爷被信国公府难为的都魂不守舍了,劝道:“世子这几日就不要去信国公府了。”
萧祁湛挑眉看向他。
忠叔挤了挤眼,“再过些日子就是德柔大长公主的寿辰,到时候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直接下旨让世子妃回来不就好了,就不信他薛家还敢抗旨吗?”
德柔大长公主可是皇帝和萧祁湛的姑祖母,也是高祖皇帝留下的还活着的唯一的子嗣。
当年也是德柔大长公主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永嘉帝的。
也因为这个,永嘉帝一直很尊重德柔大长公主,还钦点了她的嫡长孙尹航入宫做了太子伴读。
德柔大长公主上了年纪,最喜欢小辈们成双成对的去看望他。
萧祁湛以此向皇帝提出要求,皇上必然会让世子妃回府的。
薛家人还真就敢抗旨,这个问题让萧祁湛的眼眸蓦然一深。
“忠叔,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他叮嘱道。
忠叔摇头叹气的退了下去。
萧祁湛问一直没说话的严冲,“我这两日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
严冲放下手中的药膏,回道:“郑大人交了巡查御史的印信后,就住在了玉河桥北边的宅子里。”
“他可曾带了家眷?这两日有没有人上门拜访过他?”萧祁湛问道。
严冲摇头,“他只带了一个随从进京,并无家眷,自打交了印信后,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也没有见人拜访过他。”
顿了顿,严冲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前日傍晚的时候,他曾出去一回,去的地方不远,就在居贤楼吃了顿饭,倒不曾见他和任何人有过接触。”
萧祁湛眉头蹙了起来。
这个郑文昌,倒真的是沉得住气。
“找人暗中盯紧了郑文昌,还有那个居贤楼,也派人去摸摸底细,看都是什么人经常去。”萧祁湛往后靠了靠,阖眼掩住眼底的冷然。
严冲顿了顿,犹豫了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点头出去了。
萧祁湛知道他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让一直盯着郑文昌不放,却并没有多做解释。
也没办法解释。
他半阖着眼,轻轻的捻动了下手指,低低的吐出三个字:“郑文昌!”
一切都是从这个郑文昌开始!
今生他倒要看看这个郑文昌在整件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
居贤楼在明照坊小有名气,生意一直很红火。
薛沐洵与陆子畅也在讨论着郑文昌的事情。
“我打听过了,郑文昌此次进京述职,只带了一个随从,家眷并没有随行。”
陆子畅丢了颗花生米进了嘴里。
薛沐洵有些诧异,“他没有家眷随行?”
陆子畅点头,“你也觉得奇怪吧?”
按常理推测,进京述职后,新的职务未必会在原地,所以一般官员进京述职都会带着家眷同来。
若是更换了任地,也可以带着家眷一同前往。
“我查过了,郑文昌有一子一女,但奇怪的是,他的妻子儿女并不是留在了甘州,而是送回了商州。”
“商州?原来他是商州人。”薛沐洵喃喃自语,觉得有什么好像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偏偏她却一时没有抓住。
“从甘州到商州,可比到京城远多了。”陆子畅斜倚在桌案前,意味深长的敲了下桌子。
甘州到京城,路程是从甘州到商州的一半。
郑文昌为何要多走一半的路将家眷送回商州呢?
“他进京是述职,如果没有意外,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返回原任或者调任外地,这两种情况对他带不带家眷都没什么影响。”
“除非是他对进京有什么顾忌!”薛沐洵推测。
陆子畅点头,“看来这个姓郑的果真有猫腻!”
薛沐洵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