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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肯罢休的,今日也是冲动之下才会有此作为,也没有想到当真是有人要陷害于我,此事殿下今日也见到了,万万不是我有心嫁祸于谁。”
“那是自然,郡主还请放心,眼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一同回宫吧。”
“我难得出宫,昨夜之事又闹得这么大,因此想先回府一趟见一见母亲,不能陪同殿下,还望殿下见谅了。”
和苏意虚与委蛇是一件十分考验忍耐力的事情,因为这个人和一般的阴谋家不一样,做事从不顾忌后果,正所谓秀才遇上兵,舒湄并不是很想和他单独相处,因此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告辞,难得的是苏意竟然不纠缠,这让舒湄松了一口气。
离开季家所在的小巷,舒湄便看见了坐在对面茶楼里的熟悉身影,分明是昨晚才见过,如今隔着这霜天雪地,竟生出一种多年未见的恍然,舒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举步向茶楼走去。
苏世分明是在此等了舒湄许久,见她过来,便给她倒了杯茶:“今日冷得很,你喝杯茶暖暖身子。”
这里只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茶楼,舒湄进来之前已经屏退了丫鬟仆役,十分随意地坐在了苏世对面:“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也出来了。”
“有事要做,你说的作坊人手我已经找到了,要去看看吗?”
“不行,今日还有其他事情,马上要回宫,下次吧。”
原本舒湄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苏世却是再次想到了她孤身一人在深宫之中不得自由,眼神黯了一瞬间,不过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转移话题道:“你在季家闹出这么一出,平白惹人记恨,本就已经有了个妖孽名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霜石是苏世的人,舒湄能得到的消息他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因此舒湄并不掩饰,她将茶杯放下,脸色阴沉下来:“这是我和舒至曦之间的事,连累无辜本就是我的过错,若是如今连季家都要利用,我良心难安。”
舒湄去季家开棺验尸,泼辣蛮横的姿态不出一日便能传遍京城,她的名声恐怕比舒至曦的好不到哪里去,平儿本就是十分疑惑,按照舒湄的性子,如今有愧于季家,怎么会将事情闹得如此僵,所谓开棺验尸也不是没有温和的法子,舒湄偏偏选择了扰乱灵堂这样的方式,这和舒湄的性子实在不符。
可这疑惑还没等她问出口,苏意就追了出来,她也就没有机会再问,苏世看上去倒是十分理解舒湄的所作所为,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会将你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你明白的吧?”
反倒是舒湄见到苏世面色如此凝重,忽然笑了出来:“小场面,不必担忧。”
苏世:“……”
舒湄这性子当真是没谁了,每当谈论到这种沉重的话题时她就会格外轻松起来,就好像受不得旁人的一点关心,不动声色地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苏世昨夜情窍刚通,便开始怀疑起先前“嘉靖郡主爱慕自己”这个结论来,如今舒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苏世总能隐约感觉到她的刻意疏离。
这并不是说舒湄与他之间的亲近乃是虚与委蛇,真情实意和逢场作戏苏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和当年的王皇后很像,疏离之下包裹着的分明是满腔沸腾的热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死死包裹,王皇后的伪装是冰冷,舒湄的面具便是亲近,其实本质并无多大的差别。
然而感觉一事虚无缈缥,看不见摸不着的,并不像一团乱麻的朝堂根系可以理清,苏世只能任由那怪异之感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的心绪却无能为力。
正如苏世所说,舒湄扰乱季家灵堂一事已经传了出去,季老夫人神色疲惫地坐在榻上,季以轩一边帮她捶腿一边问:“祖母,您方才为何要阻止我去上告?父亲乃是死于非命,我们难道要看着真凶逍遥法外吗?”
“住嘴!日后季家上下都不许再提此事。”
“可是为什么?父亲他……”
“我已经说过,无论嘉靖郡主今日验出什么来,此事都和我们季家无关!”
灵堂之上,所有人都觉得季老夫人乃是被舒湄逼到了绝境,才会忍受如此侮辱,可如今这句话却成了季家的保命符咒,季以轩空长二十余年,并不明白其中深意,听见这等绝情之语,蹭地站了起来:“祖母!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他被歹人所害,您难道就真的丝毫不管?!难道就真的与您没有半点关系?这件事情您不管,我管!”
“你给我站住!”
季以轩气愤之下转身就走,疲惫至极本不想多说的季老夫人抬起拐杖就打在了季以轩身上,老太太突然发难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整个房间之内寂静无声,季以轩也倔强地等着老太太,可方才的那一棍子好像耗尽了季老夫人所有的心力似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喘着粗气站在季以轩面前,从惊闻丧子之痛到现在都没流下过一滴眼泪,如今却两眼发红,季以轩被吓了一跳,咚的跪了下来。
“祖母,祖母您别哭,是我说错话了,您……您先坐下,别哭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