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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上再怎么疼爱他恐怕也要贬为庶人,苏轩成为最名正言顺且毫无竞争对手的唯一继承人。
又或许苏世没死,正巧被柳如棉救下,就如同前世一般被撤职、软禁,再无一争之力,若非是苏轩病重,又哪里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这天下恐怕早就在他手中。
苏世当初还借苏意之手摆平了自己私自回京一事,又借褚唯扬揭开岐云山的私兵,顺带连坐了一个冯忠,玩的好一手“借刀杀人”,可如今和苏轩的这一盘大棋比起来,却是差的太远了。
多年来苏轩在世人眼中都是宽和温厚的形象,行事向来是虽有手段却过于软糯,可同样是在王皇后的谆谆教导下长大的孩子,行事布局、筹谋计策,谁又比谁差得了多少?
今日这天冷得很,寒风就如同刀子般割得人脸疼,苏世藏在长袖中的手指蜷曲起来,静静地看着舒湄:“多谢郡主告知了,这些事情牵扯到我皇兄,接下来交给我便好,关于郡主所知晓的一切,我希望郡主不要同别人说起。”
自始至终苏世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似的,舒湄暗道这皇家的兄弟之间果然不可小觑,苏世苏轩瞧着比谁都亲热,甚至那日赏菊宴上,他能够直接借调东宫的人,太子妃屡次为自己说话恐怕也是看在苏世的面子上,可今日看来,他们之间私下里的防备设计却也是步步惊心。
这样想着,舒湄看向苏世的目光就有些变了,这个人的心思难以捉摸,所有的一切皆不可单看表面,百草堂一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郡主的丫鬟回来了。”
苏世提醒了舒湄一句,她这才转头看向守在不远处的白茗,向她招了招手,又对苏世一行礼,道:“先生估计在前面也等着急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是的,舒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苏世产生任何交集,什么亲近什么谜团,她所应该做的只不过是远远地避开这一切,只要避开……就足够了!
苏世此刻心情复杂,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明白的,他所要面对的是多年以来信念的崩塌,两世为人他最想维护的东西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就如同慈眉善目的菩萨瞬间成了地狱里食人的恶鬼,要拖着他最后的希望一同坠入那无边的深渊中去。
“佩珩,佩珩?”
褚子桑喊了苏世好几声他才回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却发现无论是舒湄还是方唐都不在,不疑惑地问:“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出神好久了,想什么呢?”
“没事。”苏世揉了揉眉心,强行将那些作乱的心绪全都按下去,这才问褚子桑:“你怎么在这儿,寿宴开始了吗?”
“还没呢,你先别说这个,刚才你在想什么?我许多年没见过你走神到这种地步了,发生了什么?”
舒湄素来礼数周全,她是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的,但是苏世对此毫无印象,恐怕是他自己走神太过厉害,早就已经忘了那下意识的应答,因此听见褚子桑的询问,苏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沉着声音问道:“当初九蒙山上……”
自从褚子桑多次提及九蒙山一事消息泄露是东宫那边的缘由后,苏世就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现在他主动说起,褚子桑自然是洗耳恭听,谁知他等了半晌,苏世也没说出什么来,褚子桑就更是疑惑,他觑着苏世的神色,试探着问:“你……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东宫的动作吧?”
“……是。”
这世上恐怕也就唯有褚子桑能如此了解苏世,也就只有在他面前苏世才会露出一些真实的情感。
他眉宇间写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即便是倾诉也倾诉得坎坷艰难,苏世说:“我好像……一直都弄错了。”
……
刚刚告别苏世的舒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丝心惊,所谓的亲厚关爱,竟能虚假逼真到这种地步,苏轩当自己是郑伯,苏世是共叔段似的相处着,原以为不过是一段捧杀,可苏世却从不甘心做那骄纵愚蠢之人,处处防备手段与苏轩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这样一个根本看不透的人,又如何能分辨他何时是真情何时是假意?
想起苏世回京以来的种种作为,舒湄心中一片冰凉,幸好……幸好她还有一丝理智,从未越雷池一步,苏世这个人太可怕,现在止损还为时未晚。
舒湄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利益往来便罢了,在其余事情上,绝不能和苏世沾染上一点关系!
“郡主,你脸色不太好看,这是怎么了?”
舒湄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见沈黎乔的声音,便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笑容:“没事,只是在想些别的事情罢了,没想到今日沈姐姐也来了。”
然而就在舒湄看见沈黎乔身边站着的那人时笑容却陡然一僵,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意昨天晚上还在红娘会上一掷千金,红红……哦现在应该叫丹朱了,丹朱虽然不可能跟他回宫,但他必定是为丹朱在宫外置办了院子,如今正是浓情蜜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