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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待郡主当真是极好不提。
沈素见完舒湄后便回了佛堂,屏退了众人之留下严嬷嬷一人伺候,她亲自点了三炷香,一边上香一边问:“庄子上可安置好了?”
“暂时都管制了起来,但这并不是长远之法,还是要趁早打发出去才好。”
“全都送回岭南。”
京城距离岭南虽谈不上千里之遥,却也不是一段短的距离,为了区区小事如此大动干戈,这并不划算,严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明白了沈素真正的意思:舒湄在庄子上的情况不能泄露半点,而要保证万无一失,而舒湄过去所接触的人,还是要永远消失比较好……
所谓送回岭南,不过是句场面话。
好歹严嬷嬷是看着沈素长大的,惊讶不过持续片刻,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跟着白薇的那两个婆子审过了,她私下和那陈勇并无接触,走水一事出得蹊跷。”
“和岭南有关?”沈素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似乎对严嬷嬷的话毫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似的。
严嬷嬷道:“走水前两天白薇去见过陈勇,随后白薇便半夜三更偷摸出去了,可以排除受人胁迫的可能,应当是前些日子就串通好的,剩下的那丫鬟似乎是意外卷进来的,先前也没人注意到她,但没抓到这三人和岭南那边通信的证据。”
沈素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阴翳的光,却很快掩了下去:“没有证据才是正常,当年舒至曦才几岁?把舒湄推进池塘时不照样没有证据?她们是皇室,就该日日捧着。”
若是光听话音儿,还以为沈素心有不满,可她的语气就像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个事实般毫无波动,提起当年舒湄落水一事,严嬷嬷皱了一下眉头,觉得王妃和舒湄的关系不能再这么持续下去。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背对着她的沈素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打断了她:“舒湄幼年吃了些苦,随后又被送到庄子上,与我不亲近才是正常,她一个小孩子,那庄子上如狼似虎,性子怯懦些也情有可原,但如今她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些就不是什么大事,母子连心,她总不会因此和苏瑾站到一起去,等到岭南的两位到了,她自然知道该依靠谁。”
☆、第十五章逢迎
嘉靖郡主回府,这本也是一件大事,再加上回府之前的那一场大火,就算是有人想把这件事情办得悄无声息如今却也只能广而告之了,不出舒湄所料,京城中大部分夫人小姐们得知嘉靖郡主回府一事的时候,不论是有心巴结还是想敬而远之,面子上却也都把礼物备得齐齐的,试探虚实也好虚与委蛇也罢,总之舒湄这几天没个清闲,净顾着人情往来了。
说起这事儿来舒湄又有些不解,送礼之道最好是要送在心坎儿上、次之取珍、再次取贵,没有说以量取胜的,但偏偏这当朝二皇子送礼礼单是长长的一串,东西在这些皇亲贵胄眼中却不珍不贵,基本等同于直接送上一箱雪花银,只差明码标价了。
舒湄便有些不明白这位爷是怎么想的了,说实话她只见过苏世三面,第一次说来惭愧,她一个成年灵魂,无法控制婴儿身体的啼哭,在一圈凶神恶煞的大人之中,也只有苏世小小年纪,虽然绷着一张脸也仍旧是可爱无比,可见长大后之丰神俊朗,她居然当场犯起了花痴,当真是不要脸,或许是过于羞耻,因此记忆格外深刻;第二次是他出征前夕,隔着远远的距离惊鸿一瞥,早就记不清了;第三次就是在九蒙山上了……
所以舒湄实在是不太明白苏世这是个什么意思,好在东西不珍贵也有不珍贵的好处,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舒湄刚回王府,需要打点的地方多,因此毫不客气地随手赏人了,倒也算是解了舒湄燃眉之急。
沈素虽然只给她配了白茗这一个一等丫鬟,这静深院里的人手却是不缺的,掌事嬷嬷桂氏是府里的老人,各项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她应该是奉了命令的,常常不经意地就要提点舒湄一二,看这阵势沈素这是要在舒至曦舒至予来之前把她培养成一个看得过去的郡主,以免在和苏瑾的斗争里输得太惨。
她大概是存了心思要让舒湄自己选人,留在静深院里的丫鬟都伶俐得很,据舒湄观察应该也都是清理干净的,不存在什么外人安插的可能性,大有一股“若是瞧得上眼便留在身边用着”的意思,把整个静深院打造得如同一只铁桶,当然了,是针对舒至曦那边的铁桶。
刚回来这日舒停云还真的告假赶着天黑之前回来了,只可惜大考在即,他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和舒湄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这倒是让舒湄松了一口气——和沈素比起来,舒停云这个待她还不错的兄长反倒是更让舒湄不自在。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终于赶上了二皇子回京的日子,舒湄这两天事情多,没顾得上这事儿,应着几个京中贵女的邀请来到醉梦楼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地方已经车马不行,马车好不容易进了醉梦楼后巷,舒湄才在白茗平儿的搀扶下下来,隔着人潮听了无数的关于“二皇子如何英勇无敌”之类的称赞,这才反应过来今日这些贵女们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