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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点头,没有回头看他,只轻言:“不急。”
无声无息,谷雨再次回过身来的时候,惆怅客已经不见了。
两日之后,谷雨晨起在妆台中果然发现了一只陌生锦袋,将锦袋打开,是两颗黑色药丸。
果然说到做到!谷雨将锦袋捏在手中,已然觉得那天越来越近了。
寻了个由头进宫,将药丸给了孟芳华,孟芳华拿在手里不知何意。
“你这是何意?”
孟芳华将袋子在谷雨面前晃了晃。
“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谁?”
“林泗昭。”谷雨平淡的道。
“他?呵,不过是喜欢攀龙附凤落井下石的小人罢了,也值得你动手?”孟芳华不以为然。
“这等小人,在我眼中,就是眼中钉。”
孟芳华上下打量孟谷雨,又仔细看她面上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你我之前已经说好,可是我总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你真的是孟谷雨吗?那林泗昭似乎与你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他羞辱秧王,这理由够了吗?”
孟芳华掩面一笑,唇上口脂甚是好看:“怪不得,原来是因为你的王爷啊,当初你为了不想嫁给秧王而离家出走,如今却这般心心念念的疼惜他,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罢了,林泗昭这人,杀了也就杀了,可这于我有什么好处?”
谷雨上前一步,悄声附在孟芳华耳边,将计策说与她听,孟芳华仔细听着,眼珠转了两转,随即抿嘴笑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我正想拿那许贵妃开刀,明里暗里的给我使绊子。”
孟芳华一口应承下来。
谷雨浅笑。
回家路上,谷雨一时走的急,将随身携带的荷包丢在了宫里,本想着在马车里将药服了,没成想荷包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谷雨在宫里时候已然觉得不舒服,急匆匆的找了借口出来,此时已经开始觉得浑身像有万千只蚂蚁在钻,毕竟不是自己的皮肉,距离前次服药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谷雨咬着牙,勉强拭去自己额头的冷汗,哆哆嗦嗦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在宫里耽搁的太久了,是我大意了。”
强忍身上的疼痛,谷雨实在找不到那荷包,再回宫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这病曾经因为忘服了药发作过一次,周身脉络如同枯干叶脉,或紫或青,如同皮肉即将分离一般。
“惆怅客!惆怅客!”谷雨咬着牙关,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马车颠簸,车夫丝毫没有察觉车里的不妥。
谷雨心想,若是不快点服药,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药在哪里呢?
谷雨将自己袖子撸起,眼见着胳膊上的脉络已经显现,若是全身蔓延,这皮怕是就会脱落了。
谷雨将袖子放下,双手握拳,指甲陷入皮肉,试图让自己冷静,最好的办法就是快些回到府中,给惆怅客留信号让他出来救自己,有事好歹在府里。
尽管谷雨已经用了最大毅力忍住这周身疼痛,可谷雨还是恨不得拿把刀自行了断。
从宫里到王府,路程本不算长的,此时却如同跋山涉水,山道蜿蜒曲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疼痛越来越激烈,再这样下去,即便回到了王府谷雨也不可能撑着去留信,正思索应该怎么办,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车夫驾车到了王府,将车帘打开,刚要禀报,却见得谷雨已经晕倒在马车里。
车夫吓得紧着去报信,不一会,府里浩浩荡荡的来了许多人。
秧王闻讯赶来,一跃上了马车,想将谷雨扶起,这时才意识到左手根本使不上劲,轻唤谷雨,却丝毫没有反应。
秧王单手抱着谷雨,将她挪出马车,有人上前来帮忙,他丝毫不想让别人插手,下了马车后,命人将谷雨放到他肩上,就这样,扛回了府中寝殿。
秧王将昏迷不醒的谷雨放在榻上,支开了所有人,见谷雨手腕有异样,便拉近了仔细端详,秧王庄易见这奇异古怪的脉络若有所思。
“奉宁,去请大夫!”庄易向门外奉宁吩咐道。
奉宁痛快应是,便脚步匆匆离开了。
疼痛的极致是昏厥,这对谷雨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昏厥了便不知疼痛,好过清醒的苦楚。
谷雨再次醒来时候天已大亮,眼皮沉沉,周身酥麻却异常舒适。
谷雨心下一惊,猛的想起之前种种。
抬手见自己胳膊,丑陋的脉络已经完全不见,又恢复了以往白净细嫩的藕荷玉臂。
又觉腰间有些硬物硌的慌,反手一摸是一个荷包,打开,满满一包黑色药丸。
这药香谷雨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日常所服。
“是他来过了,莫非昨天是他救了我。”谷雨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除了惆怅客,便再没有人会救自己。
谷雨将荷包收好,压入枕下,刚要起身下地,却见庄易正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见谷雨醒了,庄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