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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那耀眼的黄色傲然独立,不像其它的树那样黄得颓败不堪,黄得沧桑不已。
远在江南的慕府里,他也曾为她种下了一棵银杏,那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
到了秋天,他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坐在金黄的地毯上,一人拿一片叶子,叶柄相交,而后用力一拽,看看到底谁的叶子最坚韧,看看谁的情意最牢固。
两个人一年年地长大,那棵银杏也一年年地长高、长粗。
后来进了宫,慕怀求着段槿煊将御花园的银杏林移栽到了华阳宫里,这些银杏树都是上百的年岁,又高又大,下的银杏雨也更加绵密,厚厚的黄金毯上,是两个头碰头肩靠肩的身影。
突然,“啪”的一声。
妙妙小嘴一撅小脸一皱,一把扔了手里柄叶分家的树叶,气呼呼道:“不玩了不玩了!总是我输!”
慕怀转着叶柄,空出一只手把气鼓鼓的小姑娘揽进怀里,无奈道:“你看看你,一输就耍小性子,一点都不可爱了。”
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腮帮,哄道:“不生气了,来,笑一个。”
妙妙一把拨开他的手,“哼!”
“都及笄了还这么小孩子气,真是拿你没办法。”慕怀揉了揉她的脑袋,话语里都是抱怨,可眼神却快要漾出水来。
“我小孩子气?!” 妙妙杏目一瞪,“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无法无天任性妄为被陛下重罚一顿的。”
听到她提起陛下,慕怀眸色霍地黯了下来。
妙妙发觉不对劲,舔了舔唇,抬起头小心翼翼问:“公子,你怎么了?”
慕怀对上她些许惶恐些许无措的眼神,已然褪去稚气的面庞柔和下来,挽笑安慰道:“没事。”
那眼神里又多了些许探究,慕怀把眉一挑,疑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妙妙又往前凑了凑,一脸神秘状,“我觉得公子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嗯?说说看。”
“公子好像比以前要沉稳了,也没有纨绔子弟的样子了。”
纨绔子弟?
慕怀哭笑不得,“原来我之前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不是不是,”妙妙急忙摆手,“我是说公子鲜衣怒马,风流倜傥!”
信你才怪!
慕怀暗笑,故意板起脸,“那你的意思是不喜欢现在的本公子咯?”
“不是不是!”手摆得更急,赶忙谄媚,“不管公子什么样子妙妙都喜欢!”
慕怀宠责地乜了她一眼,“小马屁精……”
挑了两片银杏叶,他悄悄试了试,把更韧的那一片留在了自己的手里,却没想到被妙妙给发现了。
她粗暴地甩开递过叶子来的那只手,气势汹汹地指上慕怀的鼻子尖,吼:“好啊,我说我怎么总是赢不了,原来都是你在里边捣的鬼!你说过会永远让着我的,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又戳了马蜂窝,慕怀很是头疼。
嗯,甘之如饴的头疼。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哄呗!
立马拉进怀里,“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啊,乖!”箍好她乱抓乱挠的小爪子, “好啦别闹!”
如此宠溺的声音再加上他暖人心骨的怀抱,妙妙很没出息的脸红了。
无理取闹也偃旗息鼓。
又听脑袋顶上荡着水波的声音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要把易断的给你吗?”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答案潺潺而出,“因为我想要我给你的爱,比你给我的更牢固一些。”
他又说:“妙妙,比起爱你,我想更爱你。”
妙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英俊的面容、清朗的气质、温柔的眼神……
原来不知不觉间,那个虽喜欢捉弄她但遇事永远挡在她身前的小主人,已经变成了翩翩公子。
她沉溺在了他脉脉柔情里。
秋风起,银杏坠落,片片金甲覆于身,于是她的小勇士在这满目金黄中蜕变成了威然的少年将军。他环抱着她、凝望着她,她不用担心会冷,更不用担心被凛风寒霜所摧残,因为她的将军,会用他愈加宽厚的臂膀将她牢牢护在胸口,为她遮风挡雨,为她阻雪掩霜。
发髻不知何时被解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霎时流泻,穿甲而过,青丝绕在冷金上,慕怀觉得脸上心上都痒痒的。
以柔克刚,大概便是如此吧。
于是他的眼底更泛滥了,波浪逐层荡了出来,在唇角打出一个缠绵的浪花。
再然后,浪花落到了她的唇上。
一滴水珠溅在心头,妙妙突然觉得内心好似又千涛万浪在翻滚,连带着天也旋了,地也转了……
是他把她压在了厚实的金毯上。
灼烫的唇烙在颈间,妙妙不由得轻颤,慕怀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探手去解她的腰带。
妙妙的脸也被烫红,心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