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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不来的,可是没有办法啊,在她回神之前,人已经到了含章殿门前了。

    她想见他。

    ……很想。

    但心中最后的理智逼迫她停下了步伐,她躲进了墙角,决定等到殿内一片昏黑之后再进去。

    但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夜。

    ——他也等了半夜。

    她进门、脱衣,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他应是睡了,她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大意了,一抬脚踢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随着一声脆响,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但很显然,她没有摔倒。

    他接住了她。

    在同一时间。

    ——他没有睡。

    段槿煊不知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就塌了,进而土崩瓦解,不可收拾。

    殿内一点光亮都没有,借着惨淡的月光,她唇上闪了一下,立刻吸取了连君则的注意。

    目光移过去,她的唇好像在轻颤着,微微张开,像寒冬腊月半开未开的红梅,霜雪轻落,引得一阵脆弱的摇曳。

    媚人而不自知。

    连君则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朵即使在昏暗中也极具诱惑的红梅,喉间不停滑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制得住那一品柔美的冲动。

    段槿煊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愈发沉重的喘息让她清醒了不少。

    他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她甚至都能看到自己映在里面的影子,她猛一睁眼,伸手一推,瞬间脱离出去。

    怀中一空一凉,只剩停在半空还未收回的双手。

    他顿了半晌,缓缓放下胳膊。

    转身点上灯,在黑暗中的时间太久,即使是这柔和的烛光也让段槿煊感到异常刺眼,她下意识眯眼,抬手去挡。

    等眼睛渐渐适应后,她拿开手,面前是咫尺相隔的人。

    她立马往后挪了一步,这个细小动作落进连君则的眼里,便是无可附加的伤。

    段槿煊看不懂他望着她的眼神里所装着的东西,只有那眼神的主人才知道心里那份沉重的压抑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们就这样互相望着彼此,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

    太安静了。

    段槿煊首先从这凝绝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她偏转了视线,略显急促地扔下一句“朕去沐浴”就闷头去了后室。

    徒留剩下的人垂首停在原地,眸光晦暗不明。

    微凉的水浇熄了那颗炽热难耐的心脏,跳动趋于正常。

    段槿煊拍了拍自己的脸,水珠四溅,她找回了那份被她遗忘了很久的冷静与淡漠。

    穿好寝衣回殿,连君则正坐在床边看着一本书,桌边烛光绵柔,映衬着公子玉面长身,帐幔上几缕浅薄的影子,清傲孤立,卓雅翩然。

    是往日里他等她的情景。

    玉白的手指随意翻动,心思显然不在书上,见她过来,连君则放下书,起身相迎。

    清明了许多的段槿煊这才看清他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淡青的长衫,好像自从她说过喜欢看他穿这样的颜色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换过其余的色彩。

    青白,飘逸,不染俗尘——

    是她深爱的清绝玉公子。

    也是未来的帝王。

    目光变得晦寞,她选择不再去看。

    可面前又伸来一只手,段槿煊迟疑了半晌,还是抵不过内心深处最醇烈的渴望,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体质关系,她的手一直都是微凉的,在这晚夏的夜里显得格外沁人,让他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

    默默收紧手指,连君则随她来到床边。

    背对着他,段槿煊的眼迅速地眨了一下,提前一步躺到了床上。

    连君则抿起唇看着她,并不动作。

    段槿煊微愣,仿若恍然一般笑了笑,解释道:“在别的宫的时候朕怕扰了他们好梦就一直睡在床侧,这会儿倒是不习惯睡里面了。”坐起身让了个位置,冲他说,“皇后进去吧。”

    连君则依旧不动。

    她又说:“皇后便也跟他们一样,不用早起侍候了。”

    那云淡风轻的口吻和若无其事的微笑让连君则觉得刺耳又刺眼,面部线条绷得更紧,黑瞳幽沉下去。

    眼角一动,他垂首,“陛下,这是含章殿。”

    语气无比恭敬谦和,可字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段槿煊不免一笑,妥协道:“好,既然皇后执意以身作则为六宫之表率,那朕成全你便是。”说完往里移去。

    晚风进殿,摇晃着微弱的烛火融进帐幔,连君则平躺在床上,朦胧的光盖在他和身边之人的身上,明明是如此的梦幻,明明是如此的缱绻,可为什么他和她就不能呢?

    他慢慢转过头去,段槿煊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匀长舒缓,双手叠在腹上,轻微起伏。

    应该是睡着了。

    连君则轻轻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