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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连笙的感情更笃,连笙之于他,亦师亦友,别看连笙位及相位,可在他面前却是个老小孩,脾气说来就来说没也没,让人哭笑不得毫无办法。

    但这也是他最为珍视的。

    老小孩又变了脸,严肃到连两条八字胡都直登登地坠了下来。

    “如今陛下流连于昭平宫,你一点都不急吗?”

    “为何要急?”连君则笑着反问,“含章殿清闲下来了,父亲出入方便得多,宫外的消息我也能及时知晓。是好事。”

    “好事?!”连笙猛提了音调,“皇长子都要怀上了还是好事?”

    捏着茶碗的手倏然一紧,连君则立马抬眼,“什么?”

    “你竟不知道?!”连笙比他还要惊异,“你这皇后是怎么当的?她宠幸了孟靖真这事儿今早朝堂上都炸了锅了!你不知道?!”

    手指剧烈颤抖,骨节比那玉瓷茶碗还要白。

    也只是几个瞬息的时间,连君则恢复了神态。

    他缓缓放下茶碗,吐了一句,“现在知道了。”

    连笙叹了一口气,很是恨铁不成钢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她把孩子生下来?”

    连君则倒是笑了,“父亲这么急做什么,只是宠幸,又不是有孕。”

    “那也不行,只要开始宠幸后宫,有孩子不过是早晚的事,只要她诞下皇长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位的继承人,你当真要让段家和孟家的血脉继续掌管你的江山?”

    良久没有回应,连君则正眯眼看着一处不知在想什么,垂发在他的脸上遮了一层厚实的阴影,像深涧的浓雾,有形无质。

    眼睛猝然一眨,“当然不能。”

    薄唇呼出的语调徐缓轻柔,像是在聊着再普通不过的话题,只是那极慢的话语像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沾染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狠决。

    “这才对!”连笙一拍大腿,“所以说要抓紧时间把你弄出宫,为父和贺辉已经在建宁组建了军队,贺辉自从被陛下逼着辞了军职之后为父就将他争取过来了,有他率兵绝对万无一失,不过现在兵力不足尚不可贸然行动,但是只要你现身,前朝旧人定会投奔,等时机一到,我们便可出兵复国!”

    瞳仁散了些许,连君则复执茶碗浅啜慢饮,丝缕茶汽将他的细微表情蒸发殆尽。

    “不急。”他幽幽道,“既然要打仗,没有军火怎么行呢?”

    连笙对向他弧起的眼角,眼睛一亮,“你是说……?!”

    话不说尽,心照不宣。

    “嗯,”连君则点点头,指腹在杯缘轻轻摩挲,“等宫里的事情做完了我自会出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了他的计划连笙心里有了着落,爽快应道:“那好,就照你说的这么办,到时候你记得给为父消息,为父派人接应。”

    “嗯,我知道。”

    茶香萦鼻,茶味留齿。

    看了看那被随便丢弃在一旁的残碎茶饼,连君则蔑然一笑。

    碎就碎吧,反正也不会再喝了。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道承二年七月初十,靖常侍孟靖真,留。”

    昏暗的灯光下,女帝《彤史》上的唯一一条记录赫然纸上。

    手指攥得生疼,却抵不过这寥寥几句带给人的刺眼之痛。

    尤其是那个“留”字,像一把锋利的尖刀骤然刺在心上,即使他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但那痛楚还是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她果然,是想要一个孩子。

    只是孩子的父亲,她没有选择他。

    那天连笙告诉他段槿煊宠幸孟靖真之后,连君则一连好几天都没敢去确认,但还是挡不住内心的焦躁和难耐,他命人奉来了《彤史》。

    若说他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挣扎的侥幸,而此时册内的记录,是彻彻底底将他从头浇到尾的冷水。

    赶尽杀绝,毫不手软。

    “段槿煊,你赢了……”

    他自嘲地笑出声,幽凄孤凉。

    不过……

    “我定会赢回来的!”

    戏台上的对决,二人粉墨登场,是她技高一筹。

    那么战场上,只有他才会是最终的赢家!

    眸光一瞬恨绝,他把手攥得更紧,脆弱的纸张应声而破。

    他转而清醒,眼底狂浪骤停。

    随便拂了拂那一页宣纸,往桌上一丢,嘴角勾起寒意,他转身而去。

    而留宿在昭平宫的那个人,却是睁着眼熬了一夜又一夜。

    她扭头看着床里早已睡熟的人,下意识裹了裹身上严严实实的中衣,她侧过身去,脸几乎要挨上床幔,她还是往外挪着,直到紧紧贴着床沿再无半分前进的可能才肯罢休。

    她阖上疲惫又沉重的眼皮,深深呼出一口气。

    累,真的很累。

    这场心力交瘁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