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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午后时分,无风无云,阳光尚暖。

    段槿煊从不让人打扫翊辉殿后院凉亭这一区域的落叶,她说本来秋色寂寥、万物凋零,放眼尽是光秃无色之颓然,落叶虽残,但若随风起,总能给这满目萧索带来几分灵动之意。

    已是暮秋,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踩起来软绵舒适,偶尔的脆裂之声像是不经意跳出的乐音,倒给人一份惊喜。

    二人在亭内落座,下人们摆好棋具和茶点后知趣地退下。

    段槿煊抖了抖衣袖,跟孟靖真说:“贵君先吧。”

    孟靖真一拱手,“那臣便不客气了。”

    “拿出你的实力给朕瞧瞧,若是有所保留,朕定重罚。”

    他笑着应,“臣定当全力以赴。”

    孟靖真执白先行,段槿煊执红后行。

    这是二人第一次对弈,孟靖真从小便精通黑白之道,棋艺精湛,至今都没遇到过对手。他从容不迫地落子,第一局他有意保存实力,想借机探探段槿煊的底。而段槿煊则是不慌不忙地布局,并不急于攻占。

    孟靖真看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胸有成竹地笑笑,开始扩大自己的领地。

    但到了中盘,段槿煊接连吃了他数子,孟靖真这才后知后觉她竟悄无声息地将他的破绽一一转化成自己的优势,并借此拆招反攻。

    他开始急了,心态也没先前平稳,赶忙绞尽脑汁想要扳回劣势。

    但终究是大寒索裘,一败涂地。

    他略有不甘,但没办法,是他自己粗心大意,怪不得别人。

    只得拱手认输,“臣输了。”

    段槿煊淡然一笑,“承让。”

    “是陛下棋艺高超,臣望尘莫及。”孟靖真边捡棋子边说,“不知陛下师从何人?”

    段槿煊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暖意瞬达全身,她道:“太.祖曾言棋盘乃无声的战场,执子布局亦如排兵布阵,二者相通,于是朕幼时太.祖便让朕日日研究棋谱,便也算得上是无师自通吧。”

    “原来如此,臣佩服。”

    “当真佩服?”她挑眉而问。

    既然被她看穿,孟靖真也不再伪装,笑言:“算不得上五体投地。”

    “贵君果然有趣,”她也笑,兴趣被点燃,她复执一子,“那便再来几局,贵君这次可要记住教训,切莫轻敌了。”她点了点额角,“要知道,朕这里面可装了从古至今所有的棋谱。”

    “多谢陛下提醒,刚刚那一局当真是臣过于自信了,接下来臣可不会再自投罗网了。”他也捏起一子,“陛下请。”

    棋逢对手,二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不见硝烟的棋盘之上,俨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院门处的人。

    连君则原本是来给她送枸杞红枣粥的,进殿后没见到人,这才知道孟靖真来了,两个人现在正在后院对弈,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想,径直去了后院,刚拐过院门,他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只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太过刺眼——

    不远处的凉亭里,那两个人相对而坐、相交落子,她时不时地端茶轻抿,他时不时地悄悄抬头看她,被发现后两人竟是相视而笑,那画面,安静又和谐。

    连君则再难迈步。

    心中突然揪了一下,像是有无数只手将其扼住,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他微微蹙眉,很显然为自己的这个反应感到奇怪。他眯起眼睛,又望过去,谁曾想竟看到孟靖真忽地向前倾身,伸出手去将她颊上吹落的碎发拨到了她的耳后,动作极其温柔自然,而她也并无反感之意,反而笑着看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孟靖真的脸突然就红了。

    心中的不适此刻已到极点,似是有化作烈火燎原之势。薄唇紧成了一条生硬的直线,他沉了面色,冷冷地开口:“劳烦宇总管将这粥送予陛下,我就先回宫了。”

    宇谦从一开始就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但他却分辨不出他这反应到底是何意,这时又听他这寒气逼人的语气更觉奇怪,来不及细想,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一个凌厉的转身,连君则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宇谦直起身,想了想,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打开了碗盅的盖子。里面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红枣粥,浓郁芳香,上面撒了最好的中宁枸杞,一看就是用心熬制。

    宇谦抿起唇,他盯着这粥,又想到刚才连君则那莫名其妙的反应,不免疑虑起来。

    陛下也说如今就连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连君则的一系列表现了,不管是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是突如其来的情语,都让她云里雾里再难看清。

    他也是,戏只在陛下面前演便好,可刚才在他面前连君则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是真的醋了,还是为了做戏做全套故意为之?

    依连君则的身份和他对段家的仇恨来看,应当是后者。

    “当”的一声,宇谦把盖子猛地盖回去,冷扯了嘴角,随后大步向凉亭走去。

    两人的第三局已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