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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
他叹了口气,低头问丫鬟:“为何要放?”
丫鬟愣了,睁着眼,茫然无措。
“不知道?”宇谦挑眉,“那我再问你,怀御为何要跪?”
“陛,陛下让他跪的。”答得磕磕绊绊,语气倒是无比认真。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
宇谦被气笑了,把拂尘跨到臂弯,“你还知道那是陛下?”
丫鬟怔怔地看着他,嘴张得大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进去。
真是个傻的。
又看看旁边满头大汗跟侍卫较劲的慕怀。
那也是个笨的。
宇谦又叹了口气,走到慕怀身前弯下腰,恭敬道:“怀御,奴才敢问您知晓自己为何要跪吗?”
慕怀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凶巴巴地盯着他,还没现棱角的脸气得圆鼓鼓的。
到底是个孩子。
宇谦耐下性子,跟他解释:“这里是皇宫,不是任您肆意妄为的慕府,进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见了陛下怎能如此放肆无礼?陛下念在慕家的面子上没有重罚,罚跪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您还是趁着这机会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等想明白了就去翊辉殿给陛下认错,陛下宽宏大量,不会为难您的。”
“我才不!”慕怀气急败坏,“我老子都没让我跪!她凭什么……唔!”
丫鬟提前反应过来了,忙上前去捂他的嘴,“公子别说了!那是陛下!您不能如此无礼!”
“唔……唔!”
丫鬟捂得死死的,慕怀涨红了脸也说不出一个字。
真是无可救药。宇谦暗骂,竟然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如此目中无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冷了调子,“怀御,这个错您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去翊辉殿请罪之前,委屈您先饿着吧。”冲向殿内留下的四个侍卫,“劳烦各位好生看管,切莫出了差错。”
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抬脚就跨出了殿门,只留身后连话都说不出的慕怀和呼喊哀求的丫鬟。
段槿煊带着一身冰霜进了殿门,连君则正在抚琴,见状微怔片刻,后起身迎她入座。
她闷声不发,脸色不是很好看,连君则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眼下也不知她因何而怒,薄润的唇瓣微微抿了几下,执起茶壶倒满,奉了过去。
段槿煊偏眸,看了看,接过,也没喝,直接放回了桌上。
他看着她的表现,眸光深长,到旁边坐下来,温声而问:“陛下可是有烦心事?”
她不答,他静静等,气氛就这么凝着,过了许久,段槿煊才平复了心情,压缓了声音,“也不算烦心事。”她叩着桌子,“就是让只牛犊给顶了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连君则意会,轻浅一笑,“怀御惹陛下生气了?”
“惹朕生气的不是他,朕是气慕家把他给惯坏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揉着额角嘟囔一句,“真是个混世魔王……”
她习惯性地端起茶盏,连君则的视线跟着落到她饮茶的唇间,清隽的眼角弯出了一个温和的弧度,深邃的瞳仁漾出笑意,将音色染柔,“不过是个孩子,陛下多罚他几次,让他记住教训也就好了。”
“嗯,皇后的观点和朕一致,”她点头,“总要给他点苦头他才能知道天高地厚。朕倒也庆幸慕家这么早把他送进宫,他才十四岁,要是再晚上两年定了性,朕就是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他都不带怕的。这么嚣张跋扈、暴戾乖张,难怪慕家拿他没辙,朕都差点管不了了。”
这时宇谦进了门,给二人行了礼之后,段槿煊问他:“怎么样了?”
宇谦说明了情况,末了躬身请罪,“奴才擅作主张,还望陛下责罚。”
“无妨,你做的没错,是该让他饿饿肚子。”她又想起慕怀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柳眉蹙起,狠了心,“吩咐下去,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不许有,谁若是敢偷偷送食,直接宫法处置。”
“遵旨。”
她是真的气到了,连带着胸前的金龙也怒目圆睁,就差嘶吟着冲破天际。连君则思虑一番,回到琴前坐下,玉指过弦,如鸣佩环。
琴声入耳,一扫烦闷。
悠扬者如风舒云展,清脆者若珠落玉盘,高昂者仿江峰飞瀑,婉转者似潺溪过石。
随着最后一个挑音落定,她的心境归于汪洋,泛泛无涛,溶溶无浪。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对比余音还要柔缓的眸。
眉眼舒展开来,她笑,“朕竟不知道皇后如此擅琴。”
“臣幼时体弱,被父亲拘在府里不让见人,臣就只能靠这些打发时光。”他也笑,“小情小调,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求陛下一瞬展颜。”
“朕很喜欢。”她笑意不减。
他眸一动,脱口道:“陛下,臣教您抚琴吧?”
她微讶,转瞬柔了容颜,“好。”
他退至一旁,待她坐下,他缓缓地靠近,展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