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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显起伏,轮廓死死绷紧,阴柔不复,刚厉尽显。

    段槿煊看他片刻,启唇,“归寒……”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归寒打断她,他压了压火气,义正言辞,“你是我的恩人,救我于水火,没你我活不到今天,这份大恩我没齿难忘。我既已发誓一生追随,定会对你言听计从,你放心便是。”

    她缄默。

    不知不觉,燥风袭上些许的凉意,段槿煊转头看了看亭外,池内荷花烂漫,池畔木槿雨落。

    神思渐远,她想起了他。

    ——清绝玉公子。

    她眯起眼睛,满目夏色迷离恍惚,远处是被红晕渲染的天,连带着她的眼瞳也罩上了一层浅绯。

    但她眼前的万物,是千色万彩不察,昏暗灰意蒙心。

    清露凝上荷,木槿坠于水。

    你看,朝开暮落,木槿花的命运。

    便是绽于枝头无人赏,一夕成尘换驻足。

    唯愿,得君一顾。

    在云祥宫用完晚膳已是月上中天,席间段槿煊饮了些酒,薄酒,不醉人,可归寒还是有些担心,虽是盛夏,但毕竟是晚上,她喝了酒,万一着了风第二日定会头疼。他让她留宿在云祥宫,她不肯,她还有件事没有做。归寒知道她的心思,只让宇谦取了件他的斗篷带着,有风的话就给她披上,好歹挡挡额头,别着了凉。

    圣驾去了御花园后的揽月湖,段槿煊屏退左右,连宇谦也退守到三丈开外的位置。

    今夜月朗星稀,无云无雾,天气很好,她拆了赤金冠丢在一边,三千墨丝霎时倾泻,飘逸半空中,夹带着隐隐的发香和缕缕凉意。

    她往湖边走去,衣摆划过草地,引出“沙沙”的声响,她在湖畔站定,水波荡漾,浅浅漫到她的鞋上,寒意浸肤,她柳眉微蹙,索性直接脱了鞋袜。

    裙摆一撩,蹲了下来。

    她凝望着手里的物什,那里面薄弱的光映进她眼中,可依旧照不到她的心里,眸子亮了亮,遂又黯淡下去。

    借着微薄的光,她的身影被投到了湖面上,而那倒影里,是她在叹息。

    她伸手,落入水中,那物什随风飘,随水荡,飘飘荡荡,不知其归。

    连君则找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番景象,夜色浓深,月冷星微,银辉浅浅撒了一湖,粼光极轻,挣扎几下便不见踪影,仅余一点颤颤巍巍的亮光游弋在浅滩,而那旁边,是一个瘦削的背影。

    她蹲在那里,腰身弓着,好像是抱着膝,夜色太浓他看不清她衣装的颜色,只能从那随风微摆的衣角断定是一件极其轻薄的衣裳。月光从她头顶落于身,一层淡银的光边,清冷如霜,一头墨发盈盈闪着幽光,几缕随风起,便如水中的草荇摇曳生姿。

    清丽淡雅,像是个落于凡间的仙子。

    他这样想。

    而后缩了瞳孔,微皱剑眉,显然是为自己的想法甚为不悦。

    他凝凝神,迈步走了过去。

    段槿煊听到声响回头的时候,一件披风业已披在身上。

    她看着来者,眸中闪了欣喜的光芒,虽转瞬即逝,但连君则还是擒到了。

    他也蹲下来,手从她身后绕到前面,系上了领间的扣子。

    把披风又裹了裹,他看着她,说:“夜深了,陛下小心着凉。”

    段槿煊冲他笑了笑,“皇后有心了。”

    双臂环抱在膝上,她低下头,把下巴抵上去,浅浅望着缓缓飘去湖心的那团柔光。

    连君则随之望过去,瞬间变了脸色。

    湖面上漂浮着的,是一盏莲花灯,白色的,花瓣叶子全部都是白的。

    纯白的莲花灯

    ——是给死人的。

    他陡然转头看她,声音急促,“陛下……!”

    “皇后想听故事吗?”段槿煊淡淡打断他,她坐下来,依旧保持着抱膝的动作,眼神跟随着荷花灯一沉一浮,如夜色深暗的声音徐徐呼出,“朕给你讲一个吧。”

    不等连君则反应,她轻吸口气,说:“从前有一对男女,男子是将门世子,女子是京城才女,两人互相倾慕,却碍于礼法规矩无法互诉衷肠,但上天垂怜,两家父母给他们订下婚约,之后成了亲。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丈夫跟随自己的父亲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妻子则守在家中,将府内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战事结束,丈夫归来,每日陪在妻子的身边,两人越来越恩爱,再然后,妻子顺理成章地有了身孕,整个将军府都洋溢在喜庆的气氛之中,丈夫更是高兴坏了,时时刻刻不离自己的妻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磕着碰着。就这样,在丈夫的精心呵护下,妻子平安度过了孕期。

    “到了生产的那一天,丈夫在门外急得团团转,而屋内妻子时不时的痛呼更是让他焦躁不已——他太心疼自己的妻子了。但没有办法,他做的就只有等待,漫长的等待。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孩子依旧没有生下来,而此时丈夫听闻妻子竟是难产,他再顾不得其他,一头闯进了房门,他握着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