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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月份尚小,入了宫后自赐你堕胎药,再无此事,你只是朕的妃子。”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不停地摇着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能招惹这些祸端,她咬着下唇,抬手覆在那还未隆起的小腹上,当下也不记得什么规矩尊卑上下,低声吼道:“陛下如何能觊觎臣子妻?竟想出如此卑劣恶劣至极的招数!”

    殷沐台一愣,不过半晌便扯起了唇角,步步紧逼,好似猛兽露出了那尖锐而又锋利的牙齿,张着血盆大口,她站直了腰身,毫无惧怕之意,听到殷沐台带着笑意道:“豫王妃何必动怒?不怕伤了孩子。若是豫王死了,这豫王府中上上下下也便没个活物,更遑论你这还未出世的孩子。”

    “你不是爱着豫王?怎么现下只要你用这条孩子的命来换他的命,都不舍得吗?”

    殷沐台眼睁睁地看见兰因跪在了地上,神色淡淡,没了方才低吼时的怒态,“陛下若是真格要处死豫王殿下,那么臣妇也定不苟活,自一并去了。”

    殷沐台气她这副淡然的模样,频频点着头,又频频说好,“豫王妃忠贞,朕心中自有思量。”

    她压着心中的火气,就连那淡然的神色都同殷昭像了七八分。

    就在殷沐台要说些什么时,恰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他皱着眉上前去将门打开,庭院中已是一片狼藉,而十几名侍卫正搬着那书房中的书柜往这边走去,而他面前的这一个,正喘着粗气行了一礼道:“陛下,在书房中搜到了这么个书柜,中间有一片隔板似乎被人用匕首剜了下来,只剩下粗糙的边缘了。”

    “如此瞧来,甚是可疑。”

    殷沐台淡着神色点了点头,示意侍卫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书柜搬到宫中去,细细审问殷昭这书柜失去的这一块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吩咐了下去后,回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兰因,淡声道:“豫王妃起来吧,既然搜查过了,那么朕就不久留了。”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瘫坐在了地毯上,红着鼻子忽觉得小腹又有些痛,她万不敢拿孩子来开玩笑,门外守着的遂月连忙跑了进来将她扶起,搀着她回了房。

    房中有些乱,明显是被人翻过的,遂宁正忙着打扫规整,府外头围着的侍卫一个也不少。就连兰因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可就因为豫王被禁足在皇宫之中,不仅仅是豫王府中不得安生,京城高官权贵都在胆颤心惊。若说肃王是必死无疑,可这豫王一事中却疑点重重。

    暂且不说殷沐台到现在都不曾将那书信给众大臣传阅,就按照宫中人传来的话儿,那书信上连个印章都没有。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人都不知晓。

    众人唏嘘着,更不必说那西平侯府,里头小姐妈子哭作了一团,在地上打着滚儿。

    原是洛楠听闻了此事后,明中暗里求着西平侯打探打探眼下殷沐台的意思,可西平侯却怒斥洛楠多管朝堂之事,是为不敬,本就烦躁着,这会儿正吵着要将赶快将洛楠嫁出去。

    洛楠心思敏感些,生长这么这近二十载,还未曾叫父亲母亲如此说过,一个气不急跳了河,冰的混身发冷才叫路过的小厮瞧见,忙喊人来将洛楠救上了岸来。

    到现在也不见洛楠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叫人猜不透,更遑论洛楠这般的女子,心气儿高的不得了又骄傲至极,但竟为了一个豫王跳了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为了家国大义,还是藏了自己的私心。

    夜色深沉,却不见安生,殷昭被关进皇宫后,就住在他幼时住着的宫殿,往昔栽种着的树木绿叶郁郁葱葱,轻轻松松就能勾起他幼时的回忆。

    他穿着一身象牙白色锦袍,戴白玉冠,不见一丁点儿的狼狈之色,眉目间神色平淡,正站在窗前,侍弄着已经打着花骨朵儿的昙花,要守着开花了才好。

    而就在此时,听到殿外守着的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殷昭面无表情的将窗户合上,捏着佛珠的力气微微加重,隔离了那一片静好,他见殷沐台推门而入,上前去行了一礼道:“见过皇上。”

    殷沐台脸色有些难看,双手背在身后,轻哼了一声,没什么好声气儿,“皇叔这礼,朕可受不得。”

    殷昭抿着唇,只当是没听见,站直了腰身,要比殷沐台高上一截儿,带着莫名的压迫感。殷沐台嗤笑着走进了殿内,坐到书案之前,“豫王府中有一书架子,上头不知怎的缺了一块,朕倒是想要问问豫王,那到底是什么?”

    殷昭抬眼儿去看他,看似眉眼疏离而又淡然,可又禁不住担忧孤身一人在府中的兰因,他压下心头的千思万绪,扯着唇角沉声道:“此乃先祖赐下的,至于缺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想来皇上就要知道了。”

    殷沐台前倾着上身,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盛福推门而入,快步走到殷沐台的身边,皱着眉头,额头上都冒着汗珠子,在殷沐台耳边低语了几句。

    殷沐台皱着的眉愈来愈紧,他低声道:“你叫他在书房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