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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才看了一眼,兰因眼皮子一跳手一抖,书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大婚

    兰因红透了小脸儿弯腰要将那玩意儿捡起来,却叫宋夫人眼疾手快地先了一步。

    宋夫人并未因为这个而扫兴,相反却将书放到兰因身旁的小炕桌上头,而后朝她挤眉弄眼的说了好些话。

    她翕动着嘴唇,只能看见宋夫人的嘴巴张张合合的,而她的脑子里头却是一大团糨糊,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依稀记得宋夫人的只言片语,而这些都足以染红她白皙的耳尖和脖颈。

    兰因耷拉着小脑袋,恨不能将整个人都藏起来,可就在她失着神的时候,宋夫人忽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儿,殷切地问她:“兰因姑娘可都听明白了?”

    兰因胡乱地点着头,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方才倒是只顾着害羞。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手心冒出了些冷汗,这会儿倒是有些怕自己到洞房时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出丑,可兰因又实在再无法开口去问,生生地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恐那宋夫人再说出什么叫人脸红的话来。

    宋夫人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此事,现下既已交待了个清楚,就也不再久留,不打扰兰因歇息,毕竟明日还要早起,还要好一番的折腾。

    她洗漱了过后,躺在床上,周遭的烛火都已经被遂宁熄灭,兰因只能靠着朦朦胧胧的月色看见屋中摆设。她咬着唇将小脸儿藏在了被子里头,又忽地将小脑袋露了出来,在被子中滚了几圈儿,惹得衣襟半敞,亵裤都蹭到了膝盖窝那儿。

    兰因实在睡不着觉,只好摸着黑下了床,点亮了一支蜡烛。

    而那厢也算不上是平静,宋谦同殷昭正在若华酒楼当中喝酒,宋谦的狐朋狗友太多,是故他常常喝酒,因而酒量也与殷昭相当,此时只是红了脸罢了,再不见旁的醉态,而对面坐着的殷昭,身穿一身绛紫色锦袍,正低垂眉眼从宽大的袍袖中摸出了封信来,搁在宋谦的面前,淡着声音道:“记得回了宋府交给你婶婶看。”

    宋谦看到了那封信,显然愣了愣,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这才咧着嘴巴将信收到了怀里,末了撑着头看着殷昭,笑道:“表叔只一日看不到小婶婶罢了,竟然如此想念,一封信都不曾落下。”

    宋谦偏了偏脑袋轻轻叹了口气,约莫是喝了酒放松了许多,和殷昭说话时带着好些打趣的意味,“表叔向来清心寡欲,我还是头一次见您这般。”

    殷昭挑了挑长眉,喝了杯酒,似笑非笑道:“这是你头一次看见,那也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本王如此。”

    如此贪恋又如此依赖一个小丫头。

    若不是那劳什子的规矩,他现下又怎能在这儿喝酒叫人帮忙递信儿?他自个儿就算是翻墙也要去瞧瞧她。

    两个男人酒喝得也差不多,殷昭先起身离去,宋谦怕耽误了时辰便也跟着离开了若华酒楼,往宋府去。

    兰因门前有遂宁守着,宋谦裹着一身的酒气和凉意朝面前的遂宁举了举手中的信,咧嘴笑道:“这是殿下给兰因姑娘的,还请遂宁姐姐通融通融。”

    他一呼一吸之间满是酒气,偏一口一个姐姐,遂宁往一旁躲了躲,皱着眉却红了脸,她低声道:“姑娘今儿个歇的早,这信还是明儿个早上再叫姑娘看吧。”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不依不饶就是不撒口,硬是要进去将信送给兰因。兰因在房里本就无心睡眠,这会儿听到门外的响动,又模糊听到殿下的字样,便咬着下唇披了件褙子推门去看看。

    宋谦一见兰因,连忙将手中捏着的皱皱巴巴的信塞到了她的怀里,一边嬉笑道:“婶婶,这是表叔给你的信。”

    她低着头轻声应了一句,吸着小鼻子闻到了弥漫着的浓重的酒气,她皱着眉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同殿下……饮酒去了?”

    可惜宋谦什么也不知道,抬手挠了挠后脑笑着答道:“是,表叔好酒量。”

    兰因抿了抿唇,这会儿风变得有些大,她拢了拢衣襟,轻声道:“信我已经收到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扔下了这句话,她便回了里室,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那微弱的烛光,咬着下唇颤着手指将信封打开,上头只有六个字:好好歇息,安心。

    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兰因红了眼眶,本还忐忑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只是都和她已经说定了不再喝酒,现下又喝了起来,等明日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审一审。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烧红了脸,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娇俏模样尽显。兰因不禁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同殷昭之间再没什么规矩束着。

    兰因抱着那张纸窝在被窝里,手脚冰凉的缩着。可这一夜总是半梦半醒着,直到天色微微擦亮,她只睡了一小会儿便被遂月从被窝中拉了出来,但好在半点困倦都无,头一遭这么精神。

    上红妆,戴凤冠,穿上了想了许久的大红喜服,喜服上头的刺绣平整好看,是花了心思的,玉石宝饰无数,稍一动作便当当作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