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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说完,便被殷昭打断,只听他哑声道:“只望我今岁能像只猪一样?”

    兰因愣在了那处,不过片刻,她赶忙咬着小脑袋,连声说不,可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涨红了一张小脸儿,为白皙的脸上添了些血色,他起了身,将剪纸放到了兰因的梳妆台上,恐放在手中时间长了,折坏了扯碎了。

    殷昭怎会不知兰因的心意?他不过是存了心思要去逗弄逗弄她罢了。

    他转回身去时,看见兰因跪坐在床上咬着没什么血色的下唇正一瞬不移地看着他,他坐到了床上,轻轻一扯便将人儿拉到大腿上坐好,听见兰因小声咕哝着:“不过是望着你今岁能多吃些罢了,哪有你想的这么多?”

    殷昭低头去吻她,可此番却并不吻她的唇,只流连于她锁骨周遭那细嫩的肌肤,她红了脸又红了耳尖直往他怀里缩,直到她的身体都贴在他的胸前,他不能再吻。

    可她的唇还贴在他的身上,她身上的皂角香气不停地往他的鼻子中钻,无孔不入,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微微急促,他闭了闭凤眸,也不知怎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因因,起来。”

    他将她抱到一旁坐好,看着兰因干净漂亮的杏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见得她起身为他倒了盏茶,茶水还是温热的,并不烫口,往常见他用茶,都是小口抿着,此番却同饮酒一般无二,只喝了两大口,茶盏便空了。

    她站在他的身旁,双手接过他用过的茶盏,随手放到了床头前的一个三脚凳上,她坐回床上时,殷昭似乎又回到原来的那个样子,他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个红包,鼓鼓囊囊的,不知放了多少银票。

    兰因惊的睁大了眼儿,颤着嘴唇指着那厚厚的红包,又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道:“这红包是给我的?”

    殷昭倾身将红包压在她的枕头底下,低笑道:“这屋子里头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你人在宋府,我总是不放心的,有钱在身边,还能有些底气才是”,他笑着看她,什么尘世烦恼都忘了个干净,心里脑中都只有她一个人。

    兰因将红包摸了出来,打开封口,将里头的银票抽了出来,是厚厚的一叠,她手指轻颤着,将其中一半的银票分了出来,塞到了殷昭的手心里,她支支吾吾道:“我……我在宋府也用不着这么多的。”

    剩下半句话她吞回了肚中,又悄悄拿眼儿去看他,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去不管,只顾着倾身亲了亲她的小嘴巴,尽是亲昵意味,“日后你入了府中,什么宝贝钱财都归你管,这点儿算得上是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盘腿坐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总是说不够似的,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兰因依旧毫无睡意,再过一会儿遂月与遂宁就要进来送早膳了,殷昭是时站起了身来,将剪纸花样放进了宽袖当中。

    他打开了窗户,借着那微弱的亮光跳了出去,而她站在窗前踮着脚吻了吻他的面颊。

    等着兰因将窗户关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红而滚烫的脸蛋儿,轻轻吐了口气,一边又笑,好似在做梦那般。

    今岁定是个好年景,毕竟兰因有殷昭,殷昭有兰因。

    可此时宫中之人亦是彻夜未眠,春节次日朝中休沐,可不见殷沐台歇息半刻,他坐在上书房之中,谢氏已经回了云寿宫歇息,下面跪着个御膳房小宫女,还有肃王。

    殷沐台抬了抬下颌,因着一整夜未眠,他眼中通红一片,声音难掩沙哑,他轻咳了几声,低声问道:“除夕之夜晚宴时,众人所用器具可是你打理的?”

    那小宫女咬着唇抠着手指,又往地上磕头,带着哭腔道:“是……是奴婢不假。”

    她似乎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果然听到殷沐台又继续问她:“那为何单单豫王殿下用的酒壶是瓷酒壶呢?”

    她耳边嗡嗡直响,只知道自己根本还不想死,她膝盖蹭着厚实的猩红色地毯拉住了肃王的袖子,哭道:“殿下,您帮帮奴婢吧,您帮帮奴婢吧!”

    她哭的凄厉,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却见肃王将她的手甩开,冷声道:“你这贱婢,竟敢谋害皇叔,本王如何救得了你?”

    肃王又正色对殷沐台道:“陛下,这丫鬟心思不纯,谋害皇亲国戚,私自更换了酒壶酒杯,更是往酒壶中抹了断肠散,着实该死!”

    可是殷沐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藏在他面皮下的慌乱之色呢?

    ☆、厌弃

    那小宫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眼泪还没来得及从眼眶中掉出来,便听到殷沐台吩咐那立在一旁的盛福道:“拖下去押入牢内,斩了吧。”

    盛福应了下来,一手握住那小宫女细细的手腕,就要将人往外头拖去,可她仿佛是痴了那般叫着肃王的名讳,盛福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声音既尖又细:“肃王殿下的名讳,岂是你这般人能叫的?”

    她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双眸灰蒙蒙的失去了神采,脸色苍白如死灰,颤着下唇,任由盛福将她拖出了上书房。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殷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