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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连忙点头,答道:“记得记得,一定回了府再打开来看。”
兰因有些心急忙着要去那巷子尽头寻那宋府的马车,但殷昭丝毫没有要放她走的意味,她也不想同他分开,可是不能叫宋府的车马总等在那处,不然倒惹得守在马车上的遂月和遂宁担心,她咬了咬下唇,还是艰难开口道:“我……我该回去了,阿昭你记得按时用药用膳。”
兰因一口气说满了这一整句话,此时气息有些不稳,呼吸急促,双颊飞红,她目光躲躲闪闪,还是头一遭这么叫他,心中难免忐忑,可还不忘偷偷拿眼儿打量他的神色。
兰因似乎看到他眸中水光一闪,她脸不免更红了些,耳边都是男人哼笑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听见殷昭带着笑腔道:“记得腊月二十七那日,我一整天都闲着,带你到处转转去。”
“除夕那日,我要入宫去,只怕出宫时时候已晚,你已歇下。”
兰因皱了皱眉,玩儿着手指,轻声道:“那我该同宋夫人如何说才是呢?”
殷昭勾起了唇角,哑声就要勾引她似的,偏话里头又带着些孩子气,“我不管,腊月二十七晚间申时,若是在这儿看不见你,我便不走了。”
兰因着急犯了难,可看殷昭这副样子也不像是在同她说笑,她迟疑地应了下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就怕自己爽了约,叫殷昭平白在冷风里头等着,可这事她偏偏又难以启齿。
殷昭将她放走了之后,独自站在小巷当中,看着她脚步匆匆,单薄而又纤细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心里头难免空落落的,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方才倚靠过的石墙。
在他的指尖之下,似乎还带着兰因身上的余温。殷昭眸色幽深。
那厢兰因已经匆匆地赶到了熟悉的宋府马车之前,遂月和遂宁正预备去曲梨院寻她,只等着见到了她的人影儿,遂宁赶忙上前拉过她的手往马车上引,等她坐好了之后,问她:“姑娘怎生出来的这般晚?可是有什么人为难了姑娘不成?”
遂月在一旁将温热的小手炉塞到了她的手心里捧着,她抱着炉子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自知地抿了抿唇,她细声道:“未曾,昭安郡主待我甚好,只不过是迷了路,这才耽搁了时辰。”
兰因低着头,眼睫轻颤,她声音不住地颤抖,毕竟这还是她头一遭扯谎骗人来。
等回了宋府已过了用膳之时,宋夫人特意准备了些热乎乎的饭菜送去了厢房当中,兰因心里头一软,可也能隐隐觉察到这位宋夫人估摸着是碍于殷昭的脸面罢了,她这么想心里头不大好受。
用过了午膳,她盘腿坐在床上,趁着屋中没人,慢慢将怀里头的那个小红木盒子拿了出来,仔细闻一闻竟散着脂粉的香气,她皱了皱眉,狐疑地将盒子打了开来,直到看到了里头的东西,她才微微掩上惊讶张开的小口。
可很快又红了脸蛋儿。
殷昭那般的人物竟还会送她这般的小玩意儿?这俨然是女子惯使得脂粉罢了,只是如此精致的,兰因还从没有见过,她点了些一点点在指尖,又放到鼻尖下闻了闻,不同于其余脂粉那般香气艳俗,这香气倒是沁人心脾。
而遂宁不知何时走进了里室,为她奉上热茶和糕点,无意间瞥到了兰因手中拿着的小玩意儿,她惊道:“呀!这脂粉可少得很,能买到的人,少之又少,夫人去了几趟,才得了这么一盒,奴不知姑娘竟有这般手腕!”
兰因连忙颤着手腕将小盒子盖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同遂宁解释,只胡乱说道:“一位故人送的罢了,若是知晓这般昂贵,我就不收下了。”
遂宁皱着眉,也不知这丫鬟出身的兰因身边的哪位故人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玩意儿,不过小半会儿,她心下了然,朝兰因暧昧地笑了笑,话音里头带着笑腔道:“姑娘,奴都知晓了,咱们豫王殿下对您可真好!”
兰因脸皮薄,有些挂不住,直闹了个大红脸。
晚间时,峨眉月挂在夜空一角,于豫王府书房内,有小仆人匆匆跑了进来,身上冒着寒气,他气喘着,将怀中的信封摸了出来,弯腰行礼将信奉双手递给了殷昭,一边说道:“这是自宋府来的书信,是给殿下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信接了过来,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叫那小仆人退出去,他看着那门合上了,这才颤着手指将信奉撕开,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质地上乘的纸。
他迫不及待地抽出展开来看,心中最柔软的那块肉被戳中,上头也只有几个字:因因亦想阿昭。
这每一个字都是他教她写会,一笔一笔,不掺半点假。他的小姑娘似乎也在慢慢长大。
到了腊月二十六这日,殷昭从禹州请来的那位绣娘到访,瞧起来只比她大了一两岁,是位爽快姑娘,快言快语极好说话,绣娘一遍一遍地查验尺寸,一边说她身量一等一的好。
兰因虽纤细瘦弱,可该胖起来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她有些害羞,只抿着唇朝她笑,也不答话。
晚间时,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边想着早间习得几个字的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