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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了个什么好宝贝,可得好好儿珍惜着,捧在手心里才是。
夜色已深,兰因睡在外间的小榻上,身下垫着几层厚厚的褥子,屋中地龙烧的正热,她怕热,踢了被子,细腿儿搭在柳绿色锦被之上,睡得香甜,可殷昭却迟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便随手披了件外袍往外间去,迎着月色,他皱着眉看到兰因将被子踢开,上前去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结果就是他喝口水的功夫,回头去看,见她又眉目舒展地将被重新踢开,唇角处还挂着笑。
殷昭轻轻叹了口气,反复了五六次,他站直了腰身,挑起长眉来,看着睡得正香甜的她,他乌发垂在两肩,凤眸微微上挑,透着无奈宠溺,恐她夜间踢被着了凉,又惹他心疼一通。
兰因于睡梦之中,只觉自己怀里抱了个大火炉,热的透不过来气,只也不知是梦还是真,有那么一瞬间,她被带离了火炉,可又重新置于另一个火炉之中。
她想要散散热气,却总好似有什么东西桎梏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又好似听到了声声叹息。
于此同时,殷昭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睡得极不老实又扭来扭去的兰因,心绪繁杂一片,不知是第几次自讨苦来吃。
你快乖乖地睡觉,小心夜间猛兽会将你吃的连骨头渣渣儿都不剩一粒。
翌日清晨,她被勒的透不过气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天还未亮,却也到了她该醒来准备的时刻。
兰因揉着眼睛要坐起身来的时候,却叫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吓了一大跳,只是她正要张着嘴大叫出声时,身后却有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好熟悉的药香气。
她皱着眉拍了拍殷昭的手背,让他把手松开,殷昭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又懒懒散散地坐了起来,听见他的心头宝儿问他:“我……我晚间不是睡在这里的!殿下!”
殷昭玩儿着她小小的手,神色淡淡,因为只在方才睡了一柱香的时候,此时头痛欲裂,声音低哑,算不上好听,“叫什么殿下,太生分,叫名字才好。”
兰因睁大了眼儿,杏眸水汪汪地看着他,既羞又气道:“殿下!您怎么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都会用了?还是我教你的”,他扯了扯唇角,头痛一丁点儿地缓解都没有,只好狠狠地揉了揉眉心,而后慢慢地捏着她的下巴,凤眸中半带着威胁道:“叫我什么?”
“殿下!”
他又近了一分,鼻尖碰着鼻尖,“叫我什么?”
“殿下!”
他扯了扯唇角,看着她咬着下唇瞪大了眼睛看他,殷昭有的是法子治她,他手揽着她细细的一小截儿腰身往自己身前带,薄唇贴在她的唇上,趁着她心惊口微微张开时,绝对不会放过她。
兰因脑袋昏昏沉沉的,本还想挣脱开来,哪里知道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温度炽热,好似烫人,她杏眸又是雾蒙蒙的,隐约看到他眸中的热切,与往常那般都不同。
她透不过气来,而殷昭似是算了好了时候,半刻不差,将她松开,敛下了方才眸中的热切之色,只浸着笑意,低声问她:“因因叫我什么?”
殷昭看见她抬起衣袖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可却遮掩不了那不大寻常的红色,低声带着些委委屈屈道:“殷……殷昭。”
兰因往床外头蹭了蹭,奈何殷昭正就坐在她的身侧,拦住她的去路,她只觉得头脑热的厉害,那股子浓烈的药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她也不知该作何态才好,只能耷拉着小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暗暗咬了咬唇,也不知是否所有的情侣之间皆是这副模样,真是羞人极了。
兰因还窝在床上,而殷昭已经起了床,脱下上身的亵衣,裸露着上身,他虽自幼病到大,可又因为如此,宋妃还要装模作样敦促他习得马术射箭种种,虽不如将士那般身上肌肉明显,可也是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宽肩窄腰。
他淡着神色,走到衣柜前,兰因无法,到底还是起了身,替他找来今日要穿着的衣裳,她随手抓了件月白色锦袍,他也不看,只顾着穿上身去。屋中一时之间只有更换衣裳的悉悉簌簌的声音。
兰因抿着唇将他身上的袍脚衣袖都整理整齐,他抚开她的手,不叫她去做,她一刻也闲不下来,又去收拾床上榻上。
殷昭今日入宫的入的早,她亲眼看着他梳洗收拾的整洁,眉眼间倾注着满满的笑意,宛如谪仙。
兰因将他换下的衣裳拿去给浣衣女洗去,却听到其中两个浣衣女无意间的闲话。
“哎,你知晓不知,那肃王啊又惹怒了圣上,这会儿怕是正在宫里头训话着呢!”
“肃王殿下是顽劣了些,此番又究竟是为了何事?”
“还不是前几日云州的那事,耽搁了开启粮仓的时候,死了两个妇人家呢!”
两人唏嘘了一阵子,兰因躲在晾衣杆后头并未作出声响,以为两人不会继续闲话,正要从晾衣杆后走出时,却又听到其中一个小声道:“你知道的吧,我有个亲戚家的姐姐,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