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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肃王殿下的影子,百姓慢慢出了怨言,一时之间秩序维护不当,□□了起来,死了两个瘦弱的妇女,又伤了一个年岁已长的老人。
殷沐台心神本就被兰因扰得乱了套,偏偏肃王又不省心,做尽了这些不合规矩之事,再反瞧那殷昭,将河东一事调查清楚得当,又不失了规矩,将最后的决定交给他来做。
殷沐台红着眼,青筋暴露,捏着笔重重的在宣纸上写着:让肃王速速启程回京城,明日晨间,朕若是见不到他的影子,便叫他永远都别回来了。
纸上墨迹晕染,笔划如同刀刻,下一瞬就要刺破纸张,他将信封好之后,正要掀了案几泄愤,而就在此时,门外有小太监唱礼道:“恭迎皇后娘娘凤驾!”
他愣在那处,不知所措。
又是谢辞,又是她,他倒退了一步,眸中的那片猩红还未褪下。
殷昭回了豫王府后,面上眸中皆是笑意,府中丫鬟仆人不知殿下这喜从何来,但还是头一遭见到殷昭如此开怀,心里头不禁也为殷昭高兴,想来府中定是要有什么大喜事了。
这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虽有寒风凛冽,可却吹不走那耀眼光芒,他回了房去,兰因正蹲着身子在细心的打扫着衣柜上的镂空花纹,他站在外室散了散冷气,敛下脸上的喜色,这才抬脚往里室走去。
他轻咳了几声,惹得兰因回头去看,见来人是他,她连忙行礼道:“见过殿下,我……我晨间起的迟了,请殿下责罚。”
殷昭瞅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怎么舍得罚她?他抬了抬下颌,哑声道:“起来吧,本王今儿个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她又连忙站起身来,忍着脚底发麻,去接过殷昭脱下来的大氅,可前几日明明殷昭精神很好,昨日又用过了药,这会儿怎的咳嗽的一声比一声大?
她皱着眉,显然又要被殷昭蒙骗一回,她咬了咬唇颤着眼睫试探着道:“殿下许是受了凉,我这就去煮些姜汤来给您。”
他在骗她,不过就是想叫她多看看自己,多同他说几句话罢了,说白了他就是在装病,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要喝那劳什子的姜汤。
他这是在自讨苦吃,舔了舔薄唇低声道:“本王怎生觉得身子有些不大好,晚间若是房中无人,怕是不好。”
从他的脸上,半点儿端倪都看不出来,只等着兰因自投罗网,她蹙着眉没有舒展,忙答道:“殿下晚上只管安心歇息,我就守在外间,若是您有什么不舒服,我便去请大夫来。”
他点了点头,叹着气看着兰因跑了出去去后厨煮姜汤去,神色复杂,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喝姜汤的啊。
不过这同能让同那小丫头睡在一间屋子里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走到书案前坐好,随手拿了张白宣来,看着外头明艳的骄阳,想着除夕时该送她什么样儿的物件儿才好。
她已过了及笄之年,可发中钗环朴素简单,都是低贱的银饰,又想起那细细的手腕,上头光秃秃的,他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纸,迟迟没有下笔。
什么花样子才能配的上她?
他正思量着,恰听到门被打开了的声音,看着那小丫头端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往他这处走来,他抿紧了唇,有苦难言。
他眼儿一扫,直到看到了摆在姜汤旁的蜜饯果子,心下一暖。
☆、欢喜
天刚刚擦上黑色,有几个小仆人从豫王府中西边的酒窖子里头抱出了几个酒坛子,都密密封着口儿,甫一重见天日,便是酒香味四溢。
当朝豫王喜酒并非一日两日之事,纵使于那佛莲寺之中时,殷蕙纵容殷昭,常从公主府中往佛莲寺中捎酒去,而庙中碍于殷昭王爷的身份,也并不敢多加管制。
几个小仆人将酒坛子搬到了书房之中,放在平头案脚边的位置,殷昭看了看那几坛酒,偏头看着兰因笑道:“这几坛子石榴酒还是本王从宫里头带回来的,今日本王开怀,自然要饮上几杯。”
他话音刚落,便又看到有仆人匆匆端着银质酒杯酒壶诸如此类的东西进了书房,就摆在书案之上,兰因盯着那酒杯静静的发着呆,只见殷昭眸中含笑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着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兰因已经回过神来,在认认真真地写着昭字,身侧的殷昭则单手拎着酒壶,撕开封口,一时之间果酒的香甜气直窜到整间屋中,兰因闻着酒香气,暗暗定了定神。
她实在不知今日到底是怎的了,殷昭竟如此高兴,她偷偷瞅了殷昭一眼,看着他精致又好看的侧脸,又匆匆忙忙慌里慌张地收回了视线。
他动作十分之娴熟,将酒坛子里的酒倒入酒壶之中,有泠泠水声作响,悦耳好听,而后他又将酒坛子拎下了案,自顾自地倒了杯石榴酒,慢慢推到兰因的右手边儿去,兰因皱着眉,眸中含着疑惑的看着殷昭。
他微微偏离了视线,看着她手边的酒杯,笑道:“尝尝,味道好着呢。”
兰因对酒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