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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男人离她距离愈近,她开始愈发的紧张。
而她不知道的是,殷昭看到她乱了的发,脏了的脸,红了的手时,他将卢林甩在身后不去管,强迫着自己压着心头的火。
他本以为兰因入了府,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清闲活儿,养的水灵灵的,护的周全,谁还敢欺她辱她?而这会儿又是哪一个不长眼睛的,敢使唤他的人?
殷昭走到兰因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他渐渐敛下面上笑意,眉眼神色淡漠,他慢慢弯下腰来,同兰因平视,抬手蹭了蹭她左颊处的灰尘,可又碰到那块青,有些疼,再加上指尖上的凉意,惹得兰因缩了缩肩膀,耷拉着小脑袋不敢看他。
他漫不经心勾起她细细的下颌,似笑非笑道:“谁使唤你了?嗯?”
兰因抿了抿唇,也不知是哪儿惹得这位爷不痛快,她翕动着唇,细声道:“没有人。”
殷昭依旧借着这个姿势,看着她飘忽着的眼神,扯了扯唇角,继续问道:“那府中谁人欺你了?”
他连眉都没有皱起一下,可周身却冷冰冰的,比这寒冬的冷还要烈上几分。兰因觉得这人定是生气了,而且估摸着还气的厉害,毕竟殷昭对她向来是温声细语的,还未曾这样冷着脸看她。
她心里头正突突突的跳着,慌着不知怎生惹恼了他,兰因颤着两条细腿儿,急得就要哭出来,杏眸里头浸着眼泪,水汪汪的又可怜巴巴的,可偏偏下颌又叫人勾着,连低头都不能,她颤着唇带着哭腔道:“没有人。”
若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殷昭不讲道理同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他轻笑了声儿,松开手来,咬着唇低声道:“真是要命。”
“这处风大,随本王去前头那间暖阁说话”,他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兰因这才觉得自己安全了些。
她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低垂着脑袋跟在殷昭后头,她步子小,殷昭走在前头刻意放慢了脚步,难言心中滋味,总有种很铁不成钢之感。
那小暖阁离这处不远,几步路便到了,殷昭推开门,北风灌进屋内,打破了里头原本的素净,暖阁中没有熏香,只是地龙烧的厉害,确不输此暖阁称号,殷昭往里头走了几步,于小榻上坐好,将身上的素白大氅脱下,随意搁在一旁,又低头将身上的锦袍整理好。
兰因始终低着脑袋站在他的身侧,他左手搭在眉骨上,揉了揉眉心,凤眸半眯着看着兰因,“既然府中无人使唤你,也无人欺侮你,你这左脸颊上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她每逢紧张时,总愿意做些小动作,这会儿正揪着夹袄上头的线头不松手,声音细如蚊呐,“奴……我……我无意走过那小独木桥,看见一众姑娘正在浣洗衣裳,我……我又闲着无事做,又不能白白拿这份工钱,就想着去帮帮忙。”
殷昭似乎有些不耐烦,皱起长眉,抬眼儿看她,“帮忙?给自个儿脸上帮出块淤青来?”
兰因舔了舔唇,有些口渴,阁中暖气重,喉中更觉愈发干涩,“我不……不小心碰到了晾衣杆,这才起了淤青。”
兰因自觉自个儿全盘托出,半点儿没有隐瞒的,也稍稍松了口气,暖阁中自她话音落下,就一直静默着,她正出着神时,听到殷昭叹了口气。
兰因错愕地抬起头来,不知晓殷昭何故叹息,可惜殷昭并未看她,只是自顾自喃喃道:“本王还是头一次对旁人好,叫人推三阻四的。”
他偏过头来去看她,如墨玉般双眸深邃,“兰因,别折磨自己了。”
别……折磨自己了?兰因似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后来,殷昭起身从搁在梳妆台上的小抽屉中摸出了支药膏来,上前去塞到兰因手里头去,又朝她笑道:“晚间抹一次就好,府中人各司其职,人手足够,不必用你。”
“记得酉时到书房来。”
兰因回了房后,自个儿琢磨了许久,将药膏压在枕头下面,捧着脸蛋儿,换了件衣裳,又重新洗了把脸,将发髻再梳整齐,只怕不得体。
她朝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既然殷昭是现下对她最最好的人了,那么他说什么,她听什么便是了,也不知怎地,就这么相信殷昭。
兰因面颊泛红。
晚间时,她穿戴整齐,被老嬷嬷带去了书房门前,老嬷嬷顺带着将手中端着的南瓜羹端给了兰因,笑道:“姑娘,殿下晚间吃的太少,怕是等会儿读书是要累了的,你劝劝殿下吃了才好。”
兰因懵懵懂懂地点头应下,等着端着那南瓜羹,看着老嬷嬷顺着长廊离开的背影,这才犯了难。先前兰典在家时,吃饭乖乖的,从来不要人担心,如此想来,她还真没劝过旁人吃饭。
兰因轻呼了口气,犹豫着正要腾出只手来敲门时,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殷昭低垂眉眼扫了眼她手中端着的东西,又稍稍抬头看见的是兰因清凌凌的双眸,在夜色中那样夺目。
他懒懒散散地抬手将南瓜羹接了过来,薄唇只吐出了个进字。
她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殷昭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