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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禅房之内,想要清静清静心神。
甫一推开门,目光所及只有一个瘦小的背影,殷昭停下了脚步。
她正如寻常尼姑那般一下一下的敲着眼前的木鱼,更衬得禅房内静谧,忽然听见了开门声,又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也不难辨认,兰因原以为是住持来了,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鱼放下,笑着转头往后看去,见来人是殷昭。
许是叫殷昭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她笑僵在脸上,忙低下了头,除却寒意,殷昭那一身酒气萦绕在她鼻息之间。
她能到这禅房之中诵读佛经,是因为庙中住持见她整日到佛堂中念佛心诚,便叫她来这禅房之中同她将解佛经,指点一二,若是住持不在,她便趁着晚间人少,于此处念佛祈祷。
兰因站起身来,在烛火的映射之下,于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暖的黄色,更显柔和。
她缩着肩膀朝殷昭行了一礼,屋里静默了许久,兰因心里头直打鼓,不知殷昭此番前来究竟为甚,她想要抬起头来,可一见那张精致的容颜怕是尴尬又紧张,只好偷偷抬了抬眼儿,入目的不过到他手臂处。
他左手臂自然下垂,拳头虚虚地握着,她忽地忆起这位主儿手臂处可是受了伤的,只是这样冷的天儿,他穿着如此单薄,也不怕受了寒?而且,还带着一身的酒气,也不怕坏了伤口。
兰因抠了抠手指,心中不免担忧,复行了一礼,声线细小颤抖,“外头还冷着,殿下手臂受伤,怎生穿的这样少?况且……您受了伤,不好饮酒的。”
殷昭看了她一眼,眉眼舒展,可惜神色复杂,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地跪坐在了她跪过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兰因抿了抿唇,心里没由得寞落,明明黄昏时召见她还好声好气地同她说话,这会儿又不理她。
她摸不清这人的心思了。
兰因有些委屈,可又不知道到底为何委屈,但是贵人于此,未曾发话,她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好静立在殷昭的身侧,不敢打搅。
时间过得久了,见殷昭也没有起身的迹象,先是试着抬起小脑瓜儿来悄悄瞧了瞧,后来却是光明正大了起来,她抬起头来,歪着脑袋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他明明生得一副清冷模样,凤眸薄唇,眉眼疏淡,可对她总是笑模样,温温润润的好看,又不叫人觉着违和。
这人生得好,无论如何都是副画儿。
殷昭自然觉察到兰因的视线,可依旧不睁眼儿去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摆在角落的烛即将燃尽,蜡泪不小心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被烫疼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手脚麻利地点了支新的蜡烛,光芒充盈整间禅房,却塞的兰因心里堵着难受。
殷昭不走,她便不走。
正等着兰因将烛台收拾妥当,她耷拉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之间,隐约听见殷昭问她:“姑娘,若是有人欺你憎你,你待如何?”
她快速地揪着袖子将眼泪儿擦了干净,因着着急,力道略重,擦红了眼眶,还携着隐隐约约的痛感。
兰因细细思量了许久,毕竟这可是殷昭除却可怜她之外,第一次这样问她话。佛莲寺中整日耳濡目染,佛理也通那么几分,甚至住持常道她与佛家有缘,可却耐不住她在佛莲寺中居住的时间尚短。
若是换来个旁人,她还能答的自在些,可眼前这位可是个大恩人,她可得斟酌着说话。
兰因皱起了细眉。
殷昭并不去催她,瞧起来似乎不急,只是他捏着木鱼的手指收紧,骨指泛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直到他听见了兰因的声音,心潮才渐渐趋于平静。
“回殿下的话,我……我在庙中也习得道理一二,但未得精髓,若是叫我看待此事”,兰因舔了舔上唇,殷昭此时也偏过头来看她,她轻轻地捏了捏手心,小心翼翼地轻声继续道:“旁人如何与我无关。”
旁人与我无关?殷昭闻言嗤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走近她,而兰因只堪堪到他胸口处的位置,他携着十足的压迫感,她舔了舔上唇,听见殷昭沉声道:“若是……要你的命呢?”
兰因定定地看着他胸口处白鹤纹路,过了半晌,她抬起头来,眨着那双澄澈而又干净的眸子,认真道:“我没有念过书,没有入过学堂,在这佛莲寺中也仅停留了几日,旁的道理我不知,只知人就这么一条命,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显然不是什么聪慧女子,可是也能察觉到殷昭现下的反常,再加上殷昭是带伤而来的,她禁不住多想。
这位豫王殿下多好,心地良善待人温和有礼,如此好的人儿,竟然还会有人对他动了杀念。兰因从唇上咬下一块皮,有血迹渗出。
她虽柔弱,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不惜命。
兰父兰母辱她打她,可若是不危及生命,不触及自己的生身之母,她还是会选择沉默。
殷昭面上的错愕一闪而过,余下的只有深入眸底的柔和,就要浸出水来,他脸颊上挂着笑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