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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寻了去,这才将将一盏茶的时候,就见她面色通红,略带着气喘的跑了进来,这小尼姑虽说入庙不久,行为举止难免世俗,可这还是兰因头一次看见她这么着急。
小尼姑小跑到兰因的面前,直等着喘匀了气儿,才开口急道:“姑娘,豫王殿下方才到了庙中来,手臂上受了伤,要……要见姑娘。”
兰因没控制住按着胃口的手的力度,猛地一沉,她险些将方才塞进肚里的饭吐了出来,她抿了抿唇,皱着眉,手心出了冷汗,明明怕的厉害,可还要赶紧站起身来,跟在小尼姑身后,往这位众人口中的豫王殿下所居之处去。
本以为要走许久的路,哪里知道,这位殿下就在她隔壁的厢房内歇脚。
☆、叫我
兰因咬了咬下唇看了那小尼姑一眼,低头将衣裳整理整齐,将耳边的碎发别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轻轻敲门,等着里头的人回应。
她生来还是头一次见这般的大人物,难免紧张,涨红了张小脸儿,习惯性的捏着浅蓝色的衣角,咬紧了下唇,直至发白。
然而里头一直没有什么声音传出,只有类似衣料摩擦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声音,她的一颗心都提在嗓子口儿,下一个瞬间就要蹦出来似的,而就在她腿脚发软,想要扭头就走之时,却看见眼前的门被人打开了。
兰因见到眼前人,愣了愣神。
这……这不是,不是那个公子身边儿的……人吗?
她挑起了细细的眉,朝卢林行了一礼,而后由卢林引着她入了里室。她屏住呼吸,心里头期盼紧张掺半,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兰因一直低着脑袋跟在卢林的身后,直到觉察到卢林停下了脚步,她这才抬头。
原来……真的是他。
她错愕地张着小嘴儿,脑袋里回想的是殷昭同她相处的一幕一幕,他在她面前未曾暴露过身份,从始至终只称自己为在下殷某,甚至叫她一声姑娘,未有无礼轻贱之举。
兰因知晓这位公子定不是普通人,可真没想到这一位竟然是当朝的王。
她手忙脚乱地行了一礼,论是再怎么沉稳着的姑娘,可还是个小姑娘,这会儿结结巴巴开口道:“见过……见过豫……豫王殿下。”
卢林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了,她耷拉着脑袋不知如何自处,两只小手儿纠缠在一处,只听见殷昭低低的笑了几声,她莫名的羞,双颊如涂抹了胭脂,白里透红。
殷昭只穿着素白色的亵衣亵裤,这会儿正盘腿坐在架子床上,他唇色泛白,左手臂处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他身上本就携着药香味儿,此时混合着手臂外敷的创伤药的清凉味,提神醒脑。
可兰因却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到现在都接受不了眼前这位清贵公子竟是皇室中人。
她捏着衣角不知站了多久,只知道衣角处已然湿了一片之时,这才听见床上之人懒懒散散开口道:“过来。”
兰因谨小慎微地挪着步子,不敢抬头去看,生怕触犯了贵人,殷昭瞧她这样子,自觉地好笑,终是笑道:“本王有些口渴,你去端盏茶来给本王。”
她松了口气,见小榻之上摆着个白釉茶壶,她上前去先是碰了碰壶体,感觉温温热热的,这才倾倒满盏茶,小心翼翼地端给殷昭,却始终不去看殷昭,毕恭毕敬又颤颤巍巍,殷昭竟不知他是个洪水猛兽般的人物,给这小姑娘吓成如此一般模样。
殷昭叹了口气,端过茶盏,挑起长眉,抬了抬下颌道:“你去搬个绣墩子过来坐着,本王又不是甚么凶神恶煞,说来对你还有救命之恩,这会儿竟将你吓成这般样子,连看本王都不敢了?”
此时兰因脑子里混沌一片,殷昭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从屋中小榻旁搬来了个小圆凳,在殷昭床边坐好,而又坐如针毡,赶忙又起了身,声音细如蚊呐,急匆匆地又行了一礼,“谢……谢殿下救命之恩。”
殷昭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用过的茶盏随手塞进她的手心里头,见她正儿八经的,他也放松不起来,只好应道:“坐下说话便是,只是不知姑娘身上的伤如何了?”
兰因手中捧着那茶盏,还有温热之感,显然方才殷昭只不过抿了口润了润唇罢了,想来也并不口渴,约莫是怕她尴尬罢了。
她眸光一闪,心中一暖。
刚好她手心凉意正重,索性捧着茶盏来暖一暖手,兰因抬头,舔了舔上唇,就算如此也不直视殷昭,她只看着他搭在膝盖上的漂亮的双手,脸色微红答道:“好的七七八八了,淤青都散了去,只等着其他伤口慢慢结痂脱落。”
殷昭点了点头,唇角微扬,“那日我们是说定了的,想来姑娘不会反悔吧。”
兰因抠着指甲边的皮肤,慢慢湿红了眼眶,这真当是遇见了位贵人,此生怕不知如何报答,这话她说不出口,这位……豫王殿下如此心善,自己不会说话,怕会玷污了他的名节。
既然她已经没有家了,兰父兰母都不要她了,天地之间就这么一位对她好的人,若是日后到豫王府谋个活计,也定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