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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来的痛感令她难以忍受。

    殷昭挑了挑长眉,又弯了弯腰,捉住她捧着玉佩的一只小手儿,将她拉了起来。

    她手心里捧着的东西,除了兰因,再没有旁的人会这么在意了。

    殷昭将她拉起来之后,便迈着大步走出了雅间。

    这厢殷昭是去若华酒楼内找那掌柜的,寻个大夫来给这个小丫头瞧瞧,那厢兰因却觉得殷昭定是气的厉害,这会儿将她一个人甩在屋子里头。

    她一动不敢动,一直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时不时地碰一碰肿胀的手指,痒的厉害可又不敢抓挠,煎熬难耐的厉害。

    不过片刻的功夫,殷昭便带着位大夫进了雅间,大夫约莫四十岁上下,瞧着是憨厚朴实的面相,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或浅或深,身后还跟着个小侍女,低着头进了屋子,不敢随意乱看。

    兰因此时却慌了神,她正要站起身来的时候,殷昭已经先她一步,按着她细细弱弱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而后兰因便能听见殷昭开口道:“大夫,来瞧瞧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如何。”

    来给她……看一看身上的伤口?

    兰因脑袋里头“嗡”地一声,那点儿本就不大够用的判断力,此时也都尽数没了,整个脑子里头满满的都是这一句话。

    她竟然也会被人关心,被人……疼?

    在她被引着进了里室的时候,兰因更感激殷昭,不免在心里头想着,这位公子不仅生得好,还是位大善人。

    如是想。

    ☆、倔强

    等着兰因被引进里间去,殷昭脸上的笑意尽数淡去,瞧不出其神色喜怒,他看着兰因细细瘦瘦的身影渐渐隐于层层深红轻纱帷幔之中,直到看不见了,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殷昭弯腰将那块玉佩捡起,拇指指腹将玉佩上头蒙着的薄薄的一层灰尘擦干净,红绳儿缠在他如玉般的指间,如藤蔓攀着高高大大的树干,难舍难离。

    殷昭抿着唇忍不住又在那玉佩之上摩挲了几下,这玩意儿那姑娘不要,又还给了他,到底算的上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玉上似乎还隐隐带着姑娘身上暖和和的温度,如果细心一些,好像还挟着她身上清淡的皂角味。

    他坐回小榻之上,将玉佩平放在小炕桌上,极其细心地将那拴着红线捋顺,自然垂在桌角处,外头的日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射在玉佩之上,通透漂亮,仿佛是这天地间最纯净之物。

    就好像她的眼睛一样。

    好像她一样。

    殷昭失笑,收回视线,手指搭在眉骨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眉心。

    他这几日有些疲累,身体略微有些支撑不住,那些药也停了几顿,可收效甚微,也不知这副身子是否病及了根本。

    昨儿个进宫,瞧着他可是不被欢迎着的,皇上倒还好声好气儿,只是那肃王,半句话不离谋权篡位,明着暗着示意皇上他殷昭有谋反的心思。

    肃王乃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只比圣上小一岁罢了,正因着这个,肃王心中定有不甘。

    明明都是一母所出,都是嫡子,才能相当,可偏偏因为晚生了一年而失去了登临皇位的机会,肃王心气儿又高,哪能让皇上过活的那么清静?

    前些时日倒还算的上是安分,毕竟年岁尚小,只是近些日子,偏将他殷昭拎了出来,借着他从佛莲寺回京这事,硬是往他脑袋上扣了个居心不良的帽子。

    肃王似是料定了他会同皇上之间起争执,毕竟关乎于皇位之事,那里可能善终?这帽子他殷昭戴不起是不假,可也没有蠢到叫人使唤去了。

    坐等渔翁之利,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肃王未免太过稚嫩。

    殷昭也并未将这事放在眼里心上,可也并不代表他全然不在乎朝堂之事。他没有旁的心思,只怕到时侯怎么个死法儿自个儿都不知晓。

    饮酒的缘故,他思量的事稍稍一多,就能感觉到脑后有钝钝的痛感,并不舒服,他甫要闭上眼儿歇上一歇,恰好里屋出了动静。

    兰因走在最前头,脸上浮着薄薄的一层红晕,看起来还能健康些,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方才才将衣裳穿整齐,身上略有些凉意,可也不妨事,她朝着坐在小榻上的殷昭行了一礼,声音哽咽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殷昭始终眯着双凤眼儿,兰因也觉察出男人似乎有些疲倦,唯恐扰了贵人歇息,正赶上那位大夫和侍女要往外头走,她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又朝着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过身去,要同那两位一并出去。

    她将将才迈出了一小步,便被殷昭叫住,她转过身去,被透过窗户的阳光闪到了眼睛,她略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儿,隐约之间似乎看见那个沐浴在光芒之下的男人在向她招了招手,她歪着小脑袋,往前挪了几步。

    眼前的男人生得俊美,这也不知是看见他之后第几次愣神发呆,她禁不住又紧张不知所措,捏着衣角,眼尾略微有些泛红,身后的门又被重新合上,兰因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