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靠着， 什么也没做，浑身放松又放空的状态，苗舟进来有声音， 他望向她，嘴角有了点笑意。

    他朝她伸出手。

    “洗完了？”

    苗舟嗯了声， 走过去， 双手背身后， 没把手给他。

    其实她只是不好意思，哪怕刚刚在房间门口又进行了一番的亲密缠绵。陈传霖倒是也不勉强， 把手收回去。

    他桌面整齐又简洁，摆的都是常用的办公用品，笔记本是他平时随身带的，苗舟忽然明白他家里少了点什么。

    照片。

    整间屋子， 没有一处摆有他私人照片的地方，书桌上更是空空如也。

    回头仔细想想，好像在S市的时候，住了两个地方， 也是一样。

    “为什么你都不摆照片？”

    陈传霖抬头看她， “照片？为什么要摆照片？”

    “家里一般不都是会有照片吗？自己的，家人的， 朋友的，又或者是自己获奖什么的。”

    陈传霖挑眉， “我不喜欢拍照。”

    “一张也没有吗？家人的呢？”

    陈传霖面色敛了敛，“不是所有人都想回家过年的，所以，也不是所有家人都必须是亲密的。”

    苗舟反应过来，就像舅舅外公一家一样，哪怕是有血缘亲疏，也还是让人寒透了心。

    所以，他也是吗？

    父亲的逃跑跟抛弃也是。

    苗舟明白这种寒透了的绝望感，她忙得收回话题想要转到其他地方。

    陈传霖却比她要淡定得多，“不想听听吗？”

    “……”苗舟摇头，“你可以不说的。”

    陈传霖笑了笑，肩膀耸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小的时候家里人迷信，请了人来算，所谓的高人说我命中跟家里相克，成人前都不能在家里住，必须得送出去。”

    “……”苗舟瞪大了眼，满是震惊的看着他，甚至她在想这是不是他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不信？”陈传霖又笑了笑，“其实说实话，我也希望是假的，但事实就是，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把我送走了，留在外省一个亲戚家，每月按时的生活费，吃的用的样样齐全，就是不能回家，过年也不例外。”

    “……”

    “住的地方，靠着山，山上有个庙，我常往那边跑，庙里的老主持算是我的启蒙师傅，你不是一直问我喝的茶，都是哪里来的吗？就是在那里，跟师傅学的，叶蕨也是从那边移栽过来的。”

    “……”

    陈传霖继续道，“家人对我来说，是个很虚的词，我对他们心里有埋怨，情感上也并不亲，即使他们的确是我的亲生父母。”

    “别说了。”苗舟伸手轻轻覆在他唇上，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她胸口发闷又难受，甚至可以想到当时年幼的他在陌生环境沉默自护的无助模样。

    她心疼他。

    苗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捧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双手抱着他的头，吐气，“别说了。”

    陈传霖搂着她的腰，将头全然的埋进她身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苗舟，我比你想象的要认真。”

    苗舟眼圈忽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泛红，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听出她回应中的微哽，陈传霖从她身上起来，这回反倒轮到他将她拉进怀里，“怎么了？”

    苗舟抽抽，“我知道。”

    她在应他刚刚的那句话，陈传霖淡淡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傻瓜。”

    苗舟望着她，一字一字吐词清晰又认真，“我也喜欢你，也比你想象的要认真。”

    “……”

    陈传霖只觉得心里因她的话荡了又荡，人在怀里，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稳住，倾身往前就擒住她的唇。

    柔软带甜，细腻绵绵。

    他好像撷到了心头尖上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柔得蜜意都化不开。

    苗舟揪住他身前的衣衫，一个绵长的吻下来，她的呼吸都跟不上节奏，吁吁带喘，心律不齐，满面通红。

    “苗舟……”

    陈传霖的声线低沉，呼吸也急了，明显的难耐厮磨，那什么的意味明显。

    苗舟死咬着唇，低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低低，“是不是……太快了……”

    陈传霖低头情不自禁的在她脖子间蹭了蹭，“你说不好，我就不要……”

    “……”苗舟揪紧手指，脸上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