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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大困局是什么。
一个字,地。
近几年,由于启初的飞速发展,摊子在全国各地铺得很大。往往像这种资产飞速发展的时期,无论是什么企业,只要无法快速变现,必然会缺乏现金流,于是启初便需要源源不断的新合同和新投资商来维持它现在的发展。而合晟投资在这个时候恰巧出现,并且和启初签下了一个数额百亿的合同,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儿。
——但现在问题来了,启初没能拿到丰埠的地。
启初没了地,他们与项飞所在的合晟投资所签的合同就将作废,并且还将面临巨额违约金。
如果说违约金还可以用资产变现的方法来填补的话,企业的信誉损失却是无法估量的。启初损失百亿的消息一经传出,股价便一定会崩盘,一旦股价崩盘,这时候的启初,恐怕将会迎来一场浩劫。
而项飞所做的,不过是通过政府收回地块,然后通过自己这条线搭上招拍挂的船,接着取得地块,抽掉严起亭罚款的同时将地皮转手再赚一笔。
釜底抽薪,又快又狠。
对程渡来说,如果启初树倒猢狲散,他作为特助的职业生涯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今后恐怕也再难在行业内立足。
如果方知墨现在不出手,或者直接坐山观虎斗,那么程渡和严起亭便面临着一个必死之局。
现在的方知墨完全有理由相信,项飞之前所说想搞垮严起亭的话,确确实实是真的。
方知墨眼神中的暗色光芒明明灭灭,只一转瞬,他便已经捋清了这里面的关窍,重新看向程渡。
至于他会不会出手,又帮到何种程度,那就全看眼前之人的了。
只可惜程渡对自己现在的危局似乎一无所察,他皱眉道:“方处,你别开玩笑行不行?我是进了启初,但不至于为了启初把自己卖出去。”
“我没开玩笑,”方知墨对这个答案并不太满意,他再次看向程渡,重复道,“跟我交往吧。”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程渡脑子里产生了半秒钟的空白。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魔幻。
早上他才刚发现自己对同性兼上司产生了奇怪的念想,晚上竟然又有另外一个同性对自己表白。
而且,后面这位还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兼上级单位领导。
程渡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他在同一天发现两块新大陆,三观都有些把持不住了。他皱眉道:“方知墨,你是认真的?”
方知墨也皱起了眉:“怎么,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这事儿太突然,你得让我想想。”
程渡按了按眉心,压根无法接受。
方知墨听完,有些不爽地收回了视线,对着杯里的饮料道:“行,我给你时间,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招拍挂那边的文件已经做好,开标在即,希望你不要考虑得太久。”
方知墨说这话的时候,墨黑色的眼底里尽是满满的失落。
现在的程渡,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的谈的全是他们公司的事情,就连那天在同学会上的日常对话都省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划清界限?
方知墨想到这里,连表情都绷不住了,狠狠灌了一口柚子茶进去,末了还觉得不过瘾,看了看头顶上的水牌,指着那个大大的“NEW”字对酒保喊道:“给我来一杯你们新上的那个酒。”
酒保看他一眼,笑眯眯道:“先生,您指的是‘春思赋’吗?这是我们老板刚研制出来的新品鸡尾酒,入口甘甜,但后劲有点儿大哦~”
方知墨哼道:“就是它。”
程渡看着方知墨疑似赌气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下吧台椅。
算了,如严总所说,方法很多,没必要铤而走险,还是另想其他途径吧。
“没有其他途径了。”
程渡刚准备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方知墨的声音。
“什么?你说的没有其他途径是什么意思?”
程渡顿住脚步,回身看着方知墨道。
方知墨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将椅子转过来,抬起头道:“有人在背后整你们,不对,是在整姓严的,你只是个陪葬品。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程渡在心里掂了掂这句话,转身重新走回吧台前,低声道:“你说的可是项飞?”
方知墨抬起眼睛看着他,墨色的眸子里全是沉淀下来的情绪:“是谁我不能说,但有人想搞垮启初。既然你现在对启初还没什么感情,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尽早抽身,免得到时候树倒猢狲散,白白在你完美的职业生涯里抹上一笔污迹。程渡,我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