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似飞扬,似玩味。
茉雅奇撅着嘴不说话,两手交叠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臂上,看着弘历一笔一笔的给小兔子画眼睛。
窗棱处有淡淡的光照在茉雅奇额边的碎发间,屋里有个男人给她做木雕。
有时候幸福其实挺简单的!
看着茉雅奇趴在桌上的样子,弘历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喜欢这种随意自然的相处,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那么多礼仪。
不用绷着,不用端着,就安安静静地相处,温柔恬静的时光就像慢慢流淌的水,能让他心安,让他不再焦躁,什么烦心事都能暂时放一放。
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他见多了那些敬他如天神的后妃臣子们。
他是皇帝,掌握着他们的荣华,权势乃至生死,一个个见他就怕,三跪九叩地仰视着君王。
都说伴君如伴虎。
是以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高高在上却独自一人,他们是孤,是朕,是寡人!
突然有一个人,没那么怕他,没那么拘束,甚至在他面前能自然而然的撒娇开玩笑,这种感觉挺好的。
茉雅奇已经在桌上趴睡着了,弘历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点点她的鼻尖,给她盖上被子。
又坐回桌前,认认真真地给小兔子和小猴子上了色。
黄色的兔子有着黑溜溜的眼睛,红色的猴子画着白色的耳朵。
两个木雕端端正正的立在桌上,又奇怪,又可爱。
茉雅奇睡到傍晚才醒,醒过来的时候弘历已经走了,侧着身子坐起来,看到桌上的木雕,心里有点暖意。
永珹下学回来了,一脸兴奋地拿起桌上的小兔子扑到床前,笑嘻嘻道:“额娘好厉害啊!做的真像。”
茉雅奇有点汗颜!
*
黄昏的霞光柔柔打在景仁宫的屋脊上,朱甍碧瓦,丹楹刻桷,遮不住满宫的寂寥萧瑟。
魏采蘋在景仁宫的院子里转悠,从东边的树转到南边的墙,从前殿的门走到后殿的井。
天色有些昏暗,一旁的宫女道:“贵人,天黑了,进屋吧。”
魏采蘋只是笑笑,满是怅惘,眼神有些阴郁。
景仁宫中只有她一个嫔妃,自她失宠后,便形同冷宫,连人烟味儿都没了,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最怕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她得宠的莫名其妙,更失宠的莫名其妙。
这一切就跟一场梦一样。
一转眼的时间,她从御花园的粗使宫女成了皇上的魏贵人,隆恩盛宠,万般得意。
又一转眼的时间,她成了后宫众多失宠嫔妃中默默无闻的一人。
原先她想不明白,皇上的心意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后来她就想通了,皇上宠你,或是不宠,都是他一时的意趣,若把这个当真心,当爱情,那就太傻了。
盛宠的那段日子,她以为她走进皇上心里了,她以为她在宫里立住脚了,她以为她能跟纯妃叫板了。
现在才觉得可笑,纯妃有孩子啊,她在皇上心里是有地位的,她呢?她有什么?
孩子,地位,恩宠,家世,真心,她什么都没有。
玩物,这个词再合适不过。
皇上的恩宠,像云像雾一样无法捉摸,能把她捧上天,也能让她摔下地。
从她失宠之后,冷眼也看了不少。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沉寂下去,只做一个小小贵人。
院里的树被晚风一吹,叶子簌簌地往下掉,魏采蘋觉得身上有些凉,裹紧了衣服走进屋里。
做宫女的命,她不要,做贵人的命,她不认。
终有一天,她会让史册都记上她的名字。
*
永琏反反复复的风寒内热,熬垮了他本就孱弱的身子,皇后拖着劳累的身体悉心照料,太医几乎住在了阿哥所,流水一般的汤药日日不断,到最后,连萨满大神都请到宫里来了,在阿哥所门口烟熏火燎的跳大神,可永琏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秋天。
深秋的一场小雨中,二阿哥永琏病逝于阿哥所。
弘历心情一直阴霾,永琏是他唯一的嫡子,虽然从小病弱,但对他的意义也是非比寻常的。
这孩子颤颤巍巍养到这么大,本来以为他能养活的,不曾想,还是没养大。
皇后比他更伤心,毕竟永琏是她唯一的儿子。
长春宫里静悄悄的,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们没人敢发出声音。
寝宫里的凤榻很大,柔软平整,皇后散着头发缩在床角,永琏一走,她彻底失了精神。
不说话,不流泪,不吃不喝,让人害怕。
董嬷嬷看皇后这样子,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阿哥是皇后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皇后的寄托和依赖。
其实从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