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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你,不要别扭嘛。妈刚才来电,说舅舅是来致歉的,说是一定要当面和你说,劝不走……大过年的。还有,爸妈初一要去海岛度假,相聚的时间也很短。”
“又要扔下我们?每年都是。”知道是母亲央着孟晖来说这些,他依旧有些置气,“你怎么能这样,当年自己有事,嫌弃我的钱;现在不相干的人有事,你倒这样操心。”
孟晖打哈哈:“哥哥你最近居然记得那么多事!点赞!”
“避重就轻。”他无奈,“那听你的,不过晚上要回自己家。”
“怎么那么好?”
“说得我几时不听你话似的。”那头又啰嗦了两句,顾沉东连声哄,“知道了,一会儿不会给脸色,我妈我当然会好好说……至于让她哭么,谁敢同她怄气,哼,一直都是她欺负我……”
孟晖站在车边,望着那个假意负气走来的男人,脸上分明是笑吟吟的。
他出差回家,同她在电话里讨论的全是家务事,和世间所有的丈夫并没有不同。
这真是好。
最起初的记忆,的确像是一团雾,偶尔清晰一瞬,有时却是真的模糊。
他醒来察觉怀中有人,是鼓着孕肚的她,这是怎么回事……身体是滚烫相依的姿态,神还未醒,指尖尚存犹疑,心中还来不及悸动,脸已绯红:“小小,我们……”
久而久之孟晖习惯了,知道这是又关机重启了,便一遍遍给他不厌其烦地如常细说从头,还说:“欢迎回家。”
细想之下,这体验又颇为动人,他心底刻的是那个清冽彻骨的临别夜,身体对这蚀骨触觉却又有难以言说的熟悉。
重启慢慢变得不那么频繁,这大半年来一直比较踏实,偶有凌乱,总体平稳。他回归自己热爱的职业,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追梦,失眠症也已痊愈。
近处的记忆混乱,远处的记忆反倒变得更加清晰立体。比如他有回终于提起那个玄机,那年生日,为什么那么突兀地在摩天轮上索要初吻?其实源自他无意在专业期刊上读到一则古老欧洲传说:在摩天轮上亲吻过的恋人,才能走过一生一世。
他常常忆起很多连孟晖都忽略了的年少细节,火热交缠时,青涩年纪没能出口的誓言,在他每一句宛如初恋的喁喁细语里,反复吟诵。
这好像能令她格外动情。
表哥的事碧玉处理妥当,如今大抵是风平浪静,揭过去一页了。表达完歉意,舅舅没脸久留,告辞欲走。碧玉负责送客,还顺道给那边老人稍去了年礼。
顾沉东看似不假辞色,其实也已给足母亲面子。
夜里临回家,他还开了玩笑,说是祝顾女士蜜月周年快乐。意识到这算是示好,顾老师都激动哽咽了。
孟晖的礼物是Carine Gilson,他说:“店铺订购只能是标准品,下次要量体裁衣。”
她好奇,他选购到如此贴合的尺寸也很难得,他反问:“我会不知道?就因为太知道,买完当天就亲手过水,回来好看你直接穿。”
他强着她试,也试想过她穿着时的撩人姿态,千百种绮念,却不及此刻亲见那么热腾腾地动人心魂。
看着实在爱极,抱着人就往床上去,温度上升,热浪一寸一寸翻涌。
孟晖压低了声:“他俩睡熟没?”
“嗯,是我哄的。”
“一会儿说不定要闹,弟弟不会,总是睡得沉,你不在这十来天,姐姐每晚都要哭醒了哄,还指定哼给她你唱的歌,很娇的。”
他压着她:“哭了我去看她,你不用起。”指腹摩挲着怀中人的轮廓,依旧是滑腻柔软的触感,细细描摹,总也不会厌倦。
“妈说其实姐姐像你,你小时候是个恶魔,哭闹不止。不过她又说,后来和个儿科大夫聊,大夫说你那是饿的,妈妈那时瘦,自己没什么东西吃,也没家人照顾,你食量大,怎么吃都吃不饱。想想有点心疼妈妈,特别不容易,很感激她。”
“又说教。”他好笑道:“知道了,我懂。”
“今天谢谢你。”
“傻瓜,那是我妈。”
“哎呀,我忘了把我的防晒霜拍给她看,她昨天选的不合适,我得提醒她在机场重买。”
他一路吻下去,唇悄悄在某绵软处流连,恼意连连:“明天也可以发,不饱的是我,倒不心疼我。”
孟晖咯咯笑:“其实我觉得弟弟像大了之后的你,心里有一股静气,很沉着很专注,画笔拿得很像样了。”
“我不静,”声音沉沉的,他他喉间滚动,“我只想动。”
“姐姐这点是像你,蔫坏蔫坏的,伶牙俐齿,鬼点子满腹。”
唇拂过她耳畔绒毛,慢慢划过脸颊,去她唇上贴紧了:“不是说最喜欢我坏?”
她轻轻嗯了声,早就说不出句子。
天边云气压得极低极低,云刺啦啦烧灼,烧热的云迅速拂过丛林,没过了河床,骤雨来得淋漓且畅快。
细密雨丝激起阵阵汽雾,慢慢那雨的势头便大了,雨势浸淹,那温度灼在身上烫,落下去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