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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自家唯一的小女儿也是这么……这么……,轩辕皓想了想决定用“放养”这个词,也是这么放养的。
每日吃过早膳,这家的夫妇便出门了。
男的月白锦袍碧色玉冠,利剑斜佩,俨然是一名除暴安良的风流侠士。但事实上他其实是落云书院的教书先生,首席教书先生。
女的跟在丈夫身边,同样的一身月白袍子,头上却带了个灰布的学子帽,一头青丝悉数扎进。帽子显然有些宽大,每当她歪着脑袋瞧她夫君时,帽子便会摇摇欲坠,好几回轩辕皓都想上前替她扶上一扶。
听闻她仗着自家夫君和老爹的势力在落云书院混水摸鱼弄了个习琴夫子当。可由于书院里原本已有一位习琴夫子,而她的琴技也只属中上,收学生时又有夫君把关,非天赋异禀者不收。因而几年下来,还没收到过一个学生。整日只能跟在她那个身为首席夫子的夫君身边充个端茶递水的书童。
两人皆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一颦一笑间一个颠倒众生,一个魅惑众生。所过之处无不让人艳羡。
轩辕皓想,他们的女儿长大了应该不会丑吧。虽然现在看起来貌似马马虎虎还可以。
这两人早上出门,黄昏才回。而自家女儿抛在家中“放养”。
日已上三竿,透过窗棱,轩辕皓似乎能看到日头的影子慢慢地爬上窗户。
在宫中时,每天天不亮他便得起床,穿戴整齐后踏着月色先上母后寝宫请安。那时母后定然还在安睡,为了不惊找她,自己只需在殿门前行个礼便可了。然后去学堂早课,直到天亮。
大哥和二哥因为身体不好早被母后打发出宫,自然是不用上学的。而那个只比自己小三月的四弟,据父皇说年纪尚幼,该睡个饱觉,因而免了早课。是以这苦逼的早课只他一人在上。
上完早课才是早膳,用完膳后,夫子便到了,先是考教前日功课,然后再让他自个儿练字。摸约到了父皇下朝时分四弟轩辕泽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过来。夫子考教他功课,他时灵时不灵的。
若搁在轩辕皓身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母后定会狠狠罚他,处置他身边的近侍。
而轩辕泽总是找个借口便能搪塞过去。父皇知道了也只是拍拍他头,嘴上警告一番,于轩辕泽来说不痛不痒。
在宫中自己总是那个被严格要求,又同时被疏忽那个。因而在这江南谢府看到同样被“疏忽”的这家肉团子女儿穆霜,他诡异地生出几分高兴来。
“啪”地一下,窗户被打开,外面探出一张微黑脸庞,双目炯炯,“嗨,怎地还赖在床上?”
来的是七八岁的男孩儿,跟他一样,也算是这家客人,只是这客人长年住在谢家,更像是他们自家儿子,虽然他姓刘。
刘越飞双手一撑,便从窗户外翻身进来,拉着轩辕皓的肩膀嚷道:“该上学了。”
这声调明明白白地表示,上学是件苦差事,没道理他一人受罪而人家却躺在床悠哉悠哉。
轩辕皓被刘越飞拖进学堂时,老夫子谢远已抱着穆霜坐在长案上了。
谢远年近六旬,白发苍苍,清瘦和蔼。见了来人,打量了轩辕皓一番,便笑着道:“坐。”
轩辕皓有些拘谨,这可是同时教过祖父与父皇的夫子,业国的大儒嗬。听闻他可是严厉地很,众多皇子皇孙被他厉目一扫也都要抖上一抖,生平最恨学生偷懒不交课业背不出书。
眼前这个老人跟传说中的有些不一样,和颜悦色地可怕。
他细细问完自己的功课后,回头考教刘越飞的课业。
这姓刘的小子居然一问三不知,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三字经还会背错!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位谢大儒丝毫不觉得收了这样一位不上进学生有失颜面,只白须一抖,道了声:“倒有些随了那个穆诚儒,不学无术的无耻之徒。”便撇开不管他了。
皆因这一句话轩辕皓在很长的时间对镇国公穆诚儒印象便是“草包”加“无耻”。
谢府书房很大,绵延几十间屋子,他们的这间屋子不是最大的,也不算小,三面都是书架,架上书经过精心挑选,几乎海纳百川,包罗万象,除了百家姓三字经一类的启蒙书籍,还有童言故事,有简易史志奇闻……。这些都是轩辕皓在宫中从未得见的。
教书的长案设在窗边,桌案比寻常的大了一倍。
谢远便让两个孩子直接坐在了教案边,与他面对面,他眼一抬便能看清两人的课业。
他给轩辕皓布置的是随意找本书来看,看完后写下心得便可,不拘时间;给刘越飞布置的自然是抄写三字经。
没几分钟轩辕皓便发现谢夫子十二分的偏心。他随意打发了两个小子后,便手把手地教自个儿五岁的孙女写字,写完字后又开始给她讲故事,完全不理会这么做会打扰到另外埋头苦学的学生。
刘越飞早已放下笔,撑着头听。而轩辕皓终也抵不过魔音绕耳,放下手中的书听他讲起奇闻异事来。
谢夫子讲到第三个故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