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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兵戈相向,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等民心之所向。论才干,人品,出身四王爷皆优于三皇子轩辕皓。哦,关键是出身。在业,素来子凭母贵,讲究出身。当年事事不如的四王爷的轩辕皓能被封为太子不过是鸠占雀巢诳了嫡子名头,好在先皇及时醒悟废了他的太子位。而四王爷却是贵妃所生,自小便深受皇宠,是如今大业出身最贵重的皇子。
初冬之季,万物萧瑟,窗外的梧桐已只剩下光秃秃灰色的枝干。
王芮之的书房,门窗紧闭,却阻不断内里的怒斥声。
“你私自煽动流言挑起皇位之争引起纷端,苦的是天下百姓,毁的是大业基业!”王相怒极忍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一己之私,置王家历代先祖于何地!”
王倚云生受了一掌,依然倔强地跪立,哭道:“求爷爷帮帮四王爷,四王爷才干出众,人品贵重,又礼贤下士,比那心思莫测的三皇子更担得起大位。”
王芮之望着窗外默然不语。
王倚云又轻声道:“爷爷其实清楚不是么?圣心所向一直是四王爷一人而已。先皇待王家不薄,王家岂可违逆圣意?”
窗外刮起一阵寒风,呼呼地风声拍打着窗棱,无处不在的风透过窗门间隙漏了进来,卷起了桌案上的一叠宣纸,带起了搁于笔架上的笔。饱蘸浓墨的笔眼看就要落在纸上,被王芮之及时地握住放回,又拿起镇纸压好宣纸,这才长叹道:“如今王家已有口难辩,只乞莫要成为大业罪人才好。你的心思祖父明白,若四王爷有幸能登大位,王家便就此隐退吧。”
“祖父……”王倚云惊道。
“出去吧。”王芮之拂袖而坐。
“祖父!”
王芮之提笔书写,听到叫声,只笔尖一顿,并不抬眼,失望地道:“终是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恣意妄为祸累全家。”
数日之后,在文子学子的请愿声中,业都主城门大开,轩辕皓领着业都中大小官员出城迎接四王爷得胜归朝。
与其说迎接,众官员不如说相求。再不来和这个看去和煦实则阴晴不定四王爷打个照面,问下意欲何为,他们都要犯心脏病了。原本以为先皇只剩三皇子一根独苗了,自然以他为尊,如今横空冒出个手握兵权死而复生的人,自然……自然有些尴尬有些不好办了。
濮阳侯用手肘顶顶边上的户部尚书,别忘了那三皇子的媳妇可是手握兵,即使如今西北军全都支持四王爷也堪堪只能与她打个平手。
接着又瞥一眼王相,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他就不明白了,那轩辕皓先前明明打得一副好牌,就差个登基仪式了,之前他明明是一直盯着皇位的,可怎么就事到临头,放下皇位无缘无故地跑出去一个月,还随后跟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再看三皇子面对黑压压的数万大军,一副气定神闲,无所谓的样子。先前提议让他不管城外先行登基的主意,也被他一口否了,搞得如今在一群文人与改了心思的官员施压之下,出城来搞了这么一出。难道是他不要皇位,甘心相让当个闲散王爷了?濮阳侯不免多想了想。
莫名其妙。
兄弟相见,两方对峙,剑拔弩张,恰恰是两个当事人脸上挂着笑,虚眉假眼的相互寒喧了一番。
寒暄之后,一个请人入城,一个不愿,打起了太极。
在场个个都明白不就是为了大位么?可两位当事人含蓄地很只字不提,只一味了相请与婉言拒绝。弄了大半日,官员们被冷风吹得簌簌发抖,那两人却在背风处喝上了热茶,相对无语,却也都坦然自若。
数盏热茶过后,一眉清目秀的弱质文人忍不住站出来直言道:“肯请四王爷回城接任大位。”
众人心下一惊,终于有人出言说破了。
四王爷轩辕泽只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而轩辕皓更是连眼皮也未掀,低头抿了口热茶,呷下后许久才清了清嗓道:“当日……父皇确实并未有传位诏书……与……口喻立下下任新帝……。”
他逐字逐句说得极慢,似又在斟酌着下句该怎说。
“只是……”轩辕皓黑眸一抬,口风一转,却被刚才那位文人打断。
那文人朗声道,声音脆若黄鹂:“既如此合该按身份尊卑来继承皇位。犹记得先皇生前已废了太子位,三皇子亦非废后亲生。而四王爷自小封王,文治武功德行修养一直受先皇与朝臣们称赞,况且生母秦贵妃已由先皇当朝亲下诏书封后,由此想来先皇当时必是有意将大位传与四王爷。”
掷地有声,如敲在人心,似句句有理。
轩辕皓闻言呼吸一窒,被说中了心中最隐晦最不堪之处,脸色顿时挂了下来,冷冷地瞧着这位文人。
濮阳侯抬眼看了看轩辕皓铁青的脸色,轻哼,后悔了吧,让你不先行登基!再悄悄抬头看了看站在队首的王相,只见他佝偻着腰,垂目抿唇,似是没见过这朗朗开言的文人。怎地会没见过,这分明是……,暗自摇头。幸而婚约已除,不然他家可供不起这样的大神。
“当日废太子一事朝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