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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礼貌地问可否借宿?
天色将晚,阴冷灰暗。
黄豆大雨点密集地击打在年轻人帽檐上,帽檐轻轻震动。部分雨水沿着帽檐打到了脸颊之上,顺着脸颊汇到下巴处,一滴滴任它往下滴。
李奶奶移目,这才看到年轻人双手抱着一个大包裹,用身上的蓑衣盖得严严实实,自己的靴子与下衫已全部湿透。
李奶奶赶紧打开大门,把人让了进来。
年轻人在廊下除了蓑衣和笠帽,露出一张极俊美的脸。他跟着李奶奶入了屋,包裹散开,怀中抱着的居然是一位天仙般的姑娘。
姑娘一身蓝布短打,扎了男子发髻,安安静静躺在年轻男子怀中沉睡。
李奶奶之所以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姑娘,是因为这姑娘长得实在太好,眉眼口鼻无一不是最好看的,肤如白雪,乌发如墨,长长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如蝶翼般微微颤动,这般精致娇弱的人,怎么会是个小子?!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对神仙般的壁人。与年轻男子相反,姑娘身上十分干净,不见半点水迹。这一路被护得严实。
“好俊俏的小媳妇,公子好福气。”李奶奶道。
年轻人显得有些局促,耳根泛红,紧了紧手臂,垂目片刻才道:“这是家妹。”
小泽与小霜是兄妹俩。虽然在李奶奶看来长得并不相像。
李奶奶利落将西屋的厢房整理出来给小霜住。把小泽安排到东头自家儿子未成亲时住的屋子。屋子虽然久未住人,但李奶奶勤快,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也换上了全新的。
小泽去东屋换下了湿衣后就一直坐在小霜的屋里发呆。
李奶奶端了晚饭过来,见小霜还睡着,不免有些奇怪:“小霜怎地还在睡?莫不是受了寒病了?”
听到“病了”小泽有些担心,皱着眉头,连晚饭也没心思用了。
李奶奶凑近看了看小霜心道:怪了,没发烧也没痛苦之色,不像是病了,可就是怎么叫也不醒。莫不是得了疑难杂症?急道:“哎呀,这怎地是好,像是病得不轻啊。深山里也没个好大夫,别把人给耽搁了。”
小泽闻言脸色都变了,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晚饭都抖了三抖。
在一阵“乒乒乓乓”之声中,小霜长长吁了口气,睁开了眼,“这是哪里?”
“终于醒了,可有不适?”小泽的脸瞬间晴空万里,声音温柔地让人汗毛倒竖。
李奶奶理顺了汗毛也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么漂亮的姑娘病了多让人心疼。
……
李奶奶人已站在屋外,都还没来得及跟小霜打声招呼说句话,就被小泽三言两语送出了门,随后屋门紧紧栓上。还说,妹妹初醒得好生休息。
夜雨连绵,小泽像在屋里生了根,大有留在屋里过夜的意思。
李奶奶左思右想总觉着有些不妥,孤男寡女同睡一屋,即使是兄妹也应该避嫌才对。更何况是两个越看越不太像兄妹的人。小泽看小霜的眼神哪里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隐忍而又热烈,分明就是看情人的。莫不是私奔出来的少爷小姐?
想到这个可能性,一向守礼的李奶奶哪里还坐得住,当即起身去西屋。
昏黄烛火在窗楞上映出了两个年轻人靠得极近的轮廓,男子饱含喜悦的声音:“你若喜欢,咱们便在此地住下。”
屋门被不合时宜地扣响了,待小泽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李奶奶一眼便看到了小霜迷茫无措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让她一下子就怜惜地要命,狠狠地白了小泽一眼开口道:“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即使是兄妹也不应同住一屋。”那说话的语气根本不相信他们是兄妹,看小泽眼光如同看一个流氓。
小泽僵立在门边,如同煮熟了的虾,从头红到了脚,半天才吱唔道:“本……我只是担心她的身子,想陪着她而已。”
李奶奶错估了小泽的厚脸皮程度,话说到这份上了,红着脸的小泽还是不愿意去东屋睡,只愿意住在隔壁的小隔间。
这小隔间原本与西屋是一大间,用薄板隔出来作为放杂物之地。
不要说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就算是李奶奶也能一指在这薄板上戳出一个洞来。
僵持许久,了胜于无,李奶奶妥协。
小泽自己架了张床抱来被褥算是就此住下。
小霜已睡了许久,此刻正清醒地要命,同时脑袋又如灌了浆糊亦糊涂地要命。居然忘了自己姓啥名谁,忘了家住何方,又有何亲人……。
对了有一个亲人,据说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这位小泽哥哥不仅人长得好,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关键是看来对她特别的好。
她父母双亡,与小泽哥哥一起云游四海,不知怎地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什么都忘了,失忆了。
碾转反侧,小霜直到天色将明才睡去。
第二日雨停了,太阳冉冉升起,露了半个脸儿。
李奶奶心中记挂着小霜,一大早就送来早餐。门虚掩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