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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头衔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也与他最心疼的女儿包林林毫无关系。
站在包氏一边的朝臣们悲也不是,喜也不是,全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只能齐刷刷地低着头,与包正平一般沉默不言。
肖瑧甚至是希望这个他平时最讨厌的人能够说句话,也许就能扭转乾坤,改变这局面。但很明显,包正平并不淌这浑水。
眼看着圣旨已落笔成书,玉玺将落印其上,肖瑧再是孤注一掷地朝着皇帝大喊:“我有证据!我真的有证据!大哥他在临走前,就对张旦说过他会日日写信回来的!”
握住玉玺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既然有这心,怎可能会只寄空白信笺!”肖瑧声嘶力竭地喊道,“所以必然是被人调换了信件……”
“空口无凭,你说什么难不成父皇就要信什么?”肖珏讽刺,明显有些迫不及待看着肖珝一切落空了,“要证据,你有吗?你,有,吗?”
一声洪亮声音自殿外传入。
“行啊,要证据,我这里有——”
第81章 废黜(下)
——张旦的声音。
皇帝搁下玉玺,下意识地遮了一下双眼,就怕看到张旦又涂脂抹粉地跟个鸡蛋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亮瞎他的双眼,再度刺伤他脆弱不堪的这具身体。
但好在今日张旦没有招惹胭脂粉饼,干干净净地从殿外步入,竟然还能看出三分美男子的气质。
肖瑧像是终于看见了希望,泪眼汪汪地瞥朝了张旦,第一次也觉得张旦长得还不错。
果然人都是貌相的动物,以前瞅着张旦一言一行都觉得他不是那么靠谱,现在他走上前来的每一步都走得落地生莲。
“你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首领也敢来此处,怕是嫌命不够长了?”肖珏冷笑,笑着笑着眼神却不小心瞥见了包正平的脸,却发现包正平竟也嘴角带了一分浅到几乎微不可见的笑。
他的心一下子深深坠下。
这件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每一个环节也是认真筹划了的。包正平这种表情,张旦的突然到来,难道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张旦端端正正地跪于殿前,又认真道了句:“皇上,我有证据证明太子的信笺被人调换了?”
“何证据?”
张旦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双手托着。
那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取过信件,又折身回到皇帝一旁,拆信,递给皇帝。
皇帝取信笺,展开,认出是肖珝亲笔写予他的,应该在出征前留于东宫的。
信中肖珝言辞恳切地坦诚了他替肖瑧北上的行为,此举纯属无奈也任性所为,期望皇帝能予以理解他与肖瑧之间的兄弟情深。又言及若是不幸在战中罹难,望皇帝能妥善安妥东宫中诸人,尤其是太子妃,还得好生安抚皇后情绪。最后表示会每日一封信送回东宫,汇报行军和战况。
末了,肖珝写道:“为防有人窃了信件,每封信笺内第二十个字乃标记为序,藏于文中,父皇可查。”
皇帝看完信,神情凝固,悄声问身边老太监:“总共有多少封信?”
老太监亦小声回:“回皇上,共有二十九封。”
“已经离开二十九日了……”皇帝浅浅回着。
“不是,皇上,是三十日,”老太监道,“若算是路上耽搁,至今日,是足足一月。”
皇帝愣神:“那今日的信呢?都这个时辰了,怎还不见?”
老太监顿然,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
皇帝忽而心明。
就算肖珏的确调换了信件,那他能做的,是阻止那信件直接到皇帝手中,而不能阻止肖珝送信来。
“去,把今日的信给朕找来!”皇帝厉声。
正当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羽林军小跑着入殿内,其中一领头之人跪下立道:“皇上,前线来信,太子亲笔!”
众臣哗然:“太子……亲笔?!”
还不待老太监去领信,皇帝已颤巍巍地亲自步下台阶,从那羽林军手中取过信件。
信上确是肖珝的字迹,还直截了当地落了名字。
只是信上却是沾上了几滴腥红血迹,皇帝诧异望着这队羽林军,那领头的人连忙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埋伏在城外偷袭军中负责送信的那队人,待我等赶到时,双方皆重伤,信上不小心沾上了血,还请皇上责罚!”
“无碍。”皇帝本想问及这队羽林军为何恰好会去那送信的路上,但却看到这羽林军领头这人恰巧眼神在包正平身上一停,也便立马明白了。
况且,羽林军本就在包正平的威势之下,他随意调遣,也属正当。
然而皇帝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竟是十分感激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