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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肖瑧如今被禁足,只怕包正平此时正在与皇帝进言所要选派的人,也不知皇帝是否会迫于压力而再度启用。

    只是他此时却不能主动去请缨北进,肖瑶经此一贬,皇帝就算再对他这个太子疼惜,但肖瑶也始终是他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使掌心肉厚一些,好歹也是虎毒不食子的,总归是有顾虑的。

    更何况皇帝体弱,若真只剩下半年,大约更愿见一家人其乐融融,而非手足相残。

    经此一遭,肖珝不由犯难。

    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肖珏真的要与他动手争夺,或真的威胁到了他身边人的安全,他不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会不闻不动,只为换得皇帝安慰和心宽。

    尤其……

    尤其是若肖珏真的威胁到了涂山林林。

    刚及于此,只听涂山林林在门外朗朗道:“‘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其祸也’,肖珝,我背得对不对呀?”

    肖珝笑了起来。

    “你听出我是背的什么了吗?”

    “听出来了,”肖珝手抚在门框前,透过门缝看着门外廊道上灯笼烛火之下的绰绰人影,含笑,“是春秋左氏传吗?”

    第58章 恩德

    白朝轶闷坐在房内,任白夫人和府上下人如何去劝说安慰,依旧是紧锁眉头,一声不吭。

    即使他知道皇帝心软,大约不会再为难,但如今被暂剥官职,禁闭在府,如何又有心情去应付别人。

    怪也只怪他自己当初识错的对象,本以为二皇子肖瑶值得依附,没料这肖瑶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有勇有谋的,但事实上却是脓包一个,半分气都沉不住,被肖珝一挑拨,直接就将他给供了出来。

    更没料到两人筹谋策划了那么久的事情,本以为环环相扣毫无破绽,结果到头来居然是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他又怎能不恨?

    “肖珝……肖珝这混账……”白朝轶捏紧了椅子的扶手,恨不能一把将这东西捏碎掉。

    就像捏碎此时心头烦闷。

    如今他算是直接得罪了肖珝,而肖珝身为皇长子,又是储君,极大可能会直接继承皇位,一朝临朝,只怕是会记得新仇旧恨,就算是当朝皇帝不追究别的,肖珝到时候恐是也会追究,不官复原职也罢,不报复就已经不错了。

    为今看来,别无他法,还得想个法儿来讨好肖珝,以免今后这储君大统之后,会想法设法地把他给处理掉。

    白朝轶揉揉额角,思量万千。

    眼前一道小小的黑影子悠哉悠哉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晃了过去,翘着尾巴,嘚嘚瑟瑟。

    他认识那是白筱捡回来的那只狗。

    这狗看起来在白府实在吃得玩得很是开心,连身子都比前阵子肥厚了一圈,黑毛更加光滑柔顺了,要是买的话,肯定比买的时候价儿更高。

    它顿了一下脚步,瞥了他一眼。

    不知怎的,白朝轶竟觉得这狗的眼神里有着意味深长的嘲笑,还夹杂了几分冷嘲热讽。

    这小眼神,这表情,这动作……好像跟肖珝还真有四五分相似!

    话说家畜会越来越似主人,要不是白筱养着,它都以为这狗是东宫太子的了。

    白朝轶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到白衣跟前,蹲下,摸了摸它圆溜溜的脑袋瓜儿。

    白衣也乖巧地坐下,眨巴眨巴乌溜溜的黑眼睛。

    “人说狗会和主人越长越相似,但你不像囡囡,”白朝轶自语出了心中疑惑,“却有点像东宫太子……”

    白衣一愣,下意识地抬嘴就想咬。

    肖珝的名字还真是效用非凡。

    好在白朝轶并未留意,而是恰逢其时地收回了手。

    白衣咬空,舌头上戳出了血,疼得嗷嗷乱叫,满地打滚儿。

    都怪肖珝那混账!

    “囡囡说她心上人……是在东宫所见的……这狗也是想要送给那人的,”白朝轶继续自言自语,目光落在某个地方,“肖珝……肖珝他若是也对囡囡有意,那他今后会否看在这层关系上……”

    “爹爹,想什么呢?”

    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脸明媚的少女白筱抱着双手靠在门边。

    白朝轶起身,沉下脸来:“没什么,你来做什么?”

    “娘说您不肯吃饭,要我来劝劝你,”白筱似笑非笑,“不就是被暂时免职了嘛,以后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或者再升一级呢,急什么急啊,急也没用你不知道吗?”

    白筱话说得没大没小,直接给白朝轶火上浇了一桶油。

    “你懂什么!”白朝轶呵斥了一句,不悦地坐了回去,捏住把手,指节泛白。

    “您就算是把那东西给捏碎了也于事无补,”白筱俯身抱住终于缓过劲儿来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