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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
皇帝无能,虽然包正平把持了朝政,但白朝轶竟然钻着空子,默默代皇帝之名处理了几个包正平手下的七八品官员。有官员上奏禀报此事,皇帝按下不表,包正平忙于北疆战事也没空处理,也不过是小官员而已,便就过了去。
约是在试探之后有了胆量,入夏以来,江南旱灾,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地,白朝轶便亲嘱了开仓济民,得了“活菩萨”一称,风光无二。但在白朝轶上报的文书间,却是暗暗指称此事其实是二皇子肖瑶所安排,夸赞之辞就差直剌喇地摇旗呐喊出来了。
“殿下,可是有何不妥?”童山见状,小心询问了一声。
肖珝摇摇头,再思量了一下,让童山去找了张旦进来,直接开口便问:“那个吞毒自尽的小太监,此前可是在肖瑶身边的?”
张旦思索了一下,低声道:“似乎曾服侍过二殿下一阵子……殿下您是怀疑二殿下吗?可否要属下去查……”
在皇子身边盯梢何其困难,况且一不小心恐怕是会被烙上怀疑手足身子残害手足的罪名。
“不必了。”肖珝指尖点点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宛如此时混乱心绪。
正是此时,彦行突然叩门而入,肖珝抬头,见彦行本是要说话,却突然将那挂在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猛地吸了吸鼻子,像只狗似的一路闻到了肖珝身旁,拿起一卷文书又仔细地闻了好几下,锁起眉头。
“怎么了?”肖珝道,“跟白衣在一起待多了,你也要变狗跟它做同类了吗?”
彦行翻了个白眼,又低眉仔细思索着,正要翻开那文书,张旦急忙开口阻止:“道长,这东西您不可看!”
彦行怏怏地将东西放下,正是搁在了肖珝眼前。
肖珝落目于书卷上,顿时也惊了一下,此奏折正是白朝轶上报,于是打趣彦行的心思也没了,连忙问:“此物可是有何不妥?”
彦行见肖珝一脸严肃,点点头:“这上面有异味。”
“妖气?”张旦接了句,声音紧了紧。
“不是,”彦行摇头,“是香灰味。”
张旦送了一口气:“香灰十分常见,普通百姓家也多会烧香敬神,白大人家有此味道并没什么奇怪的,沾染上也属正常。”
彦行微微有些发怔,似陷入沉思,半晌才回过神来,口中有些干涩:“是,沾染上也正常。只不过……只不过这香灰的味道却是各有不同,此种香灰的味儿我十分熟悉,乃是我师父所做……我自小闻这味道,十分熟悉,绝对……绝对错不了……”
一旁的张旦想了想,合拳对彦行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事,似乎白大人膝下小女病重许久,恐怕正是请道长您的什么师兄师弟来瞧瞧的。”
“是吗?”彦行苦笑一句。
“自然是,道长您若是想见您师兄弟的话,不如就请殿下传话给白大人,将人带进宫或者您去白大人府上都可。”
“不必了,我想,他应该不愿见我,而我也……也不想见他。”
彦行的声音越发低沉,肖珝多多少少忆起当初与他初相识时,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的师门中事,隐约记得他师父唯有两个入室弟子,悉心教授,而他那个嫡亲嫡亲的师兄却叛逃师门,从此天涯无痕。
他那师兄,又哪有什么替你看病的本事!
如今想来,白朝轶的奏折上有他那师门的香灰味,只怕是与那个什么师兄有了勾连。
可他堂堂一个高管,与道士有什么可勾结的?难道还能做法来把肖瑶推上皇位不成?
第26章 萸然
大路不识一条的肖瑧在廊道中拐了个弯儿,立马就忘记了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只听得见肖珝唤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了片刻。
但他越走,却离那声音越远,也不知是他找错了方向还是肖珝认错了路。
当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夜色早已经黑到周遭都只剩下无尽的暗沉,凉凉的寒风呜呜咽咽地从树冠和屋檐刮到他身上,衣角被吹得不断扬扬落落,让他总觉得是有东西在绊他的脚,吓得浑身都快瘫软了下来,大喘着气,靠在一出廊柱边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我不怕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有什么妖魔鬼怪就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一道灰暗的影子像手一样地抚过他肩头。
肖瑧立马就跪了下来:“啊啊啊啊啊哪位神仙大哥啊!您……我再也不乱说了!求您不要吓我啊!”
身后那道影子好似顿住了脚步,另一手搭在了他另一个肩头。
肖瑧差不多要五体投地了,已经哆嗦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还有一滴热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凄凄惨惨戚戚。
“你……不是在找我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