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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修行不足,裂缝也极快恢复。
道人眯了眯眼,凝下思量。
与道人同睡一屋的童山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彦行道长,出了什么事吗?”
彦行摇摇头。
“明日我俩就可到皇城了……”童山打了个哈欠,“东宫房间多,您就不必与我同宿一屋了。”
他那日匆匆忙忙从东宫离开,忘了向肖珝讨要点银子,一路风餐露宿的,连住客栈都只能与彦行同住一间。
而彦行这人睡眠浅,夜半一丁点儿动静都能惊醒,醒了之后,通常就会开始找他彻夜聊天,精神气特足,害得他这些日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困得快六亲不认了。
果不其然,彦行才退回到床边坐下,就开口道:“除了包林林,东宫这些日子可还有其他异常?”
童山一头栽倒在被褥间:“没有……哦对了,大婚那日,不知从哪里来了只野狗,殿下收养了它,想把它养成家狗。”
“狗?东宫极为森严,什么狗能进东宫?”
“不知道,”童山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被睡意笼罩,声音含糊不清了,“一身黑毛,夹杂了几根白毛,长得跟个小狼崽似的……我都以为……以为是狼……殿下非说……是狗……那就勉强……当狗吧……”
童山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字吐出,吹起了呼噜。
彦行起身,到童山身边坐下,推了推他:“童山,你好好想一下,那狗有没有特别的?”
童山眼睛都无法睁开了,没好气地回道:“没有……”
“其实也就是说,殿下大婚那日,包林林和那狗是一起来的东宫?”彦行似自语似询问,“这一人一狗……东宫内的妖力损了结界,还颇有些意思啊……童山你觉得呢?”
童山已完全无力回答了。
彦行还不死心,又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阵子,才发现童山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他才空虚寂寞地一个人爬上床,脑中却是无比地清醒,瞪大了眼睛。
他年岁虽轻,但论道法,却算是佼佼之人。
与肖珝的交情不论,此次应邀而出,全是为了一首近日流传于市井、真假难辨却事关天下的歌谣。
而歌谣的主角,正是那个前些年与他不打不相识的太子殿下肖珝。
第12章 路痴
肖珝让人找来了一根手腕粗的铁链,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衣栓了在书房门外。
曾经可以与太子妃同榻入眠的东宫之犬彻彻底底地沦落为看门狗,白衣大约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不复,在肖珝书房门外成天嗷呜嗷呜地鸣着不满,令肖珝被吵得完全无心公务,捂住了耳朵。
肖瑧哈哈大笑:“大哥你也真是的,不过是只狗罢了,还怕它真的对嫂子有所企图?”
“狗心难测。”肖珝随口一答。
“哦?如此一说,大哥还真对包林林有感情了?”肖瑧微微诧异,“连狗都嫉妒?”
“胡言乱语!”肖珝瘪瘪嘴,微微沉吟了一下,“你知道我对包氏的态度,若不是我现在尚未有实权,哪会被人任意摆布……”
肖瑧颔首。
他与肖珝同是一母,年岁也相差不大,关系自然亲密,更对包氏肆意妄为、权势熏天心有不满。
而肖珝受伤,在东宫之中养病这些日子,其实正好避免了他与包正平在朝堂上的正面冲突,也正好让包正平嚣张肆意任用官员,引起朝中另外一些老臣对其不满,借此制造口风,令包正平不得不有所退让,从而肖瑧能借机在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上安插上自己人。
即使包正平自以为聪明的占据了朝中重要位置,但下面的人才是真正办事的,亦是到处皆有的眼线。
有时候,甚至可以扭转乾坤。
肖珝腿伤不便送人,肖瑧与他告辞之后,只能独自凭借着记忆在东宫十曲九回的楼宇间穿行,周围的景致时而熟悉时而陌生,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半个多时辰。
有宫人见肖瑧在东宫内来来回回地兜圈子,早已见怪不怪,主动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引路,但也毫无例外地均被他恶狠狠地骂了回去。
肖瑧又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日已渐西沉,才发觉自己居然又绕回了肖珝的书房前。
嚎了一整天的白衣无力地趴在地上伸长了舌头,抬起眼睛悲悲凉凉地望了他一眼,他便也累得凄凄哀哀地望了回去。
“可怜的小东西,被栓在这里真可怜,要不要我放了你啊?”肖瑧蹲下身,摸了摸白衣的脑袋。
白衣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你得保证你要报答我啊,否则就有负我一片好意,”他继续不管不顾地说,“据说狗都重情重义,我放了你的话,你得带我离开东宫,如何?”
白衣翻了个白眼。
“你别误会啊